第七章 怪老头(5)

他把这小东西放回信封,又拿出另外一样东西――一叠用曲别针夹着的碎纸片。“这个别针是我的,”他解释道,“这叠碎纸片也是我在罗伊尔的口袋里发现的。”

埃勒里接过纸片,把它们在椅子上摆开,只用了几分钟就拼好了。这些纸片拼凑成了五张长方形的便笺,上面有“马掌俱乐部”几个字,是用蓝色墨水印在每张纸抬头处的金色马掌图案上的。

每张纸上都写有日期,时间前后跨度大约是一个月,最近的一个日期是这个月的第二天。 用同样的墨水字迹潦草地写着的是I、O、U三个字母,一组以美元符号打头的阿拉伯数字,以及杰克?罗伊尔的签名。每个“I OU”后面注明的都是不同的数字。埃勒里皱着眉头把这些数字加起来,总共是十一万美元。

“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警官问。

泰勒难以置信地仔细查看着这些纸片,似乎对签名感到十分困惑。“怎么回事?”埃勒里连忙追问,“这不是你父亲的签名吗?”

“问题就在这儿,”泰勒嘟囔着,“是他的签名。”

“五个全是?”

“全是。”

“你是说什么问题?”格吕克问道,“你不知道这些欠债吗?”

“不知道。至少我不知道父亲在亚历山德罗那儿输了这么多钱。

十一万美元!”他把手插进口袋,开始在屋内走来走去,“他一向是个粗心大意的赌徒,可是这一次――”

“你是说他输了那么多,而他的亲生儿子却不知道?”

“我们很少谈论钱的事情。我过我的日子――”他在椅子上慢慢坐下来,“他过他的。”他开始专心地注视着跳动的火焰。格吕克把纸片拢在一起,用别针别好,默默地又把它们放回大信封。有人咳嗽,埃勒里转身一看,又是尤尼乌斯医生。他几乎都把这人忘了。尤尼乌斯紧张地说:“我想雨已经停了,你们应该可以安全地飞走了。”

“噢,又是你,医生,”警官说,“你迫不及待地想摆脱我们,对吗? ”

“不,不,”医生连忙申辩,“我只是为斯图尔特小姐着想,她得好好休息一夜。”

“你这下提醒了我,”格吕克看看楼梯说,“既然我到了这儿,怎么也得跟主人谈谈。”

“尤尼乌斯医生可不这么认为,”埃勒里冷言冷语地说,“你就不怕大号铅弹的袭击吗?听说托兰德?斯图尔特在床边放了支猎枪。 ”

“噢,是吗?”格吕克边说边大步向楼梯走去。“小心点儿,警官!”尤尼乌斯一边叫一边跑过去,“他还不知道他的女儿已经死了呢。”

“得了吧,”格吕克不以为然地说,“那位不肯露面的老先生说不定早就躲在楼上从钥匙孔里偷听了。”

他说着继续往上走。埃勒里想起刚才老人站在倾盆大雨中的情形,不禁暗暗叹服格吕克的判断。老人已经知道了女儿死亡的事实,这一点毫无疑问。

他也跟在那两人后面向楼上走去。越往上走,楼下厅堂发出的亮光就越弱。当他们来到楼梯顶端时,已经被一片漆黑和阴冷包围了。

格吕克站在那儿不知该往何处迈步,抱怨道:“怎么这该死的鬼地方连盏灯也没有?”尤尼乌斯医生赶紧迈着稳稳的步子从他身边走到前面去。

“稍等一下,”他嘴里说着,“灯这就――”

“等着吧。”格吕克警官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埃勒里也耐着性子等着,尽管他的神经此刻高度紧张。可是除了楼下传来的火焰的声和布彻小声安慰邦妮的声音外,什么动静也没听到。

“你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不过大概是听错了。在这地方待久了,会使人发疯的。”

“我想你没有听错,”埃勒里说,“我们那位老年朋友可能已经在这儿藏了一会儿了,偷偷听着我们的谈话,正像你猜测的那样。”

“把灯都打开,尤尼乌斯!”格吕克大声嚷道,“让我们见识见识那只老火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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