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结婚戒指是什么样的?”
“全新的,好像从未戴过。”
思考机器站起来,到墙壁排得满满的书架上取下一部厚厚的书。“你不觉得也许是坎宁安大怒着离开房间,然后等博伊德睡着了,再回来杀了他?”思考机器一面翻着书页一面问。
“房门已经上锁,他不可能进屋。”哈奇固执地说。
“他当然能够进去,”思考机器说,“不过可能性不高。你考虑过有人躲在衣橱里,等坎宁安离开后再杀死博伊德的可能性吗?”
“这倒是有可能,”哈奇想了一下说,“可是这个人就不能离开房间之后再将房门及窗户闩上了。”
“他当然做得到,”思考机器不耐烦地说,“不要老是提到这个那个不可能,我一听到就生气。”哈奇被呵斥后不吭声地坐下,思考机器继续在书中翻查。“如果是某个躲在房间内的人干的,那就是预谋杀人了,是吗?”
科学家问。“毫无疑问,是的。”记者回答。“在这里了,”思考机器说,斜着眼望着手中的厚书。“数字能使人看清事实。犯罪学家统计出百分三十的预谋杀人是因金钱问题,百分之二是因为精神错乱,而百分之六十八则是因为女人。”哈奇点头同意。
“目前我们可以不考虑精神错乱的问题,那个可能性太小了。金钱在此案中大概也不是问题,因为博伊德跟坎宁安两人都是穷家伙。剩下的只有女人了。在房中找到的结婚戒指也跟女人有关。不过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关系。”
“现在,哈奇先生,”他继续说,犀利的目光直射记者,“尽可能地去查死者博伊德的私生活,尤其是他的感情问题。也去找出坎宁安的私人信息及男女情事。如果在调查过程中出现任何女人的名字,你也要去调查那个女人。明白吗?”
“没问题。”
“还有,不要去想博伊德死后任何人都不可能离开他的房间的事,”科学家说,神情就像个倔强的小孩子。“假设,我不是说一定是这样,假设博伊德已经订婚了,可是另外有个人也喜欢这个女孩,那个人躲在房中什么地方,等到坎宁安一离开,就出来攻击。明白了吗?”
“老天!”记者叫起来,“我没考虑到这一点。可是那个人怎么离开房间呢?”
“如果一个人事先预谋去杀人,他一定也能计划好退路,使得其他人无法捉摸。记住,我不是说事情就如此发生,我只是提出有这个可能性而已。我当然会继续寻找其他证据。”
哈奇站起来,伸展了一下他的长腿,一面感谢思考机器的帮忙,一面戴上自己的手套。
“很抱歉不能直接帮你,”科学家说,“当你调查好我要的资料后,再回到这儿来,我也许会给你明确的答案。我没机会亲自检查博伊德死时的现场,很多数据没法知道,实在可惜。不过有一件事我特别感兴趣,我希望你今晚就能为我查出来。”
“是什么事?”哈奇问。
“这幢公寓是座老旧建筑,我想知道其中的房客是否曾为老鼠烦恼过?尤其是现在这段时间?”
“我不明白……”记者惊奇地说。
“你当然不明白,”思考机器任性地说,“可是我还是需要这个资料。”
“我会去查的。”
哈钦森 哈奇想,他要在半夜开一个小时的车,到波士顿南边的公寓去,将那些房客吵醒,问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被老鼠打扰过吗?”他不禁苦笑起来。
他回到公寓,直接走上二楼。他在距罪案现场几英尺前停下来,好奇地看着房门。警察都已撤走了,房间内一片寂静,平添了几许神秘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