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房间后再从外面上栓是破门盗窃者的老把戏。”马洛里侦探傲慢地说。
“你对结婚戒指又怎么解释?”
“啊,那个,”马洛里侦探高深莫测地说,“目前没有什么好说的。”
众多记者开始争先恐后地提出各种问题。“为什么博伊德没穿外衣?”“是谁关上了煤气?”“小偷怎能闩上铁棍儿?”“警方怀疑是小偷吗?”
马洛里侦探举起双手。“关于这个案子,我没有什么其他好说的了。”“看看我们是否听懂了你说的话。”哈奇说,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微笑。
“简单地说,警方的立场是:有个人进入房间,两人吵起来,一阵挣扎,博伊德窒息而死,凶手从房门出去,也可能是经由钥匙孔或门缝里。博伊德死后,自己又站起来,脱掉衣服,关上煤气,然后躺在地板上,大声叫救命,再重死一遍。对吗?”
“呸!”马洛里侦探气坏了,大声咒骂。“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解释?”
“至少,”哈奇说,“我知道今晚来拜访博伊德的人是谁。”
“你知道,哼,”马洛里侦探挑战地说,“他是谁?”
“他的名字是弗兰克 坎宁安,是个制表匠,住在二一三街。”
“那么他就是谋杀博伊德的凶手,”马洛里侦探大声说,“我马上就会去逮捕他。”
“他不见了。”哈奇说,离开房间。
从波士顿南部的公寓大楼出来,哈钦森 哈奇直接去了接收弗莱德 博伊德尸体的殡仪馆,仔细研究死者脖子上被扼的痕迹。接下来,他乘一辆出租车到凡杜森教授的住宅去。停车之前,他看到教授的实验室灯仍然亮着,这时已是凌晨一点了。
思考机器亲自前来应门,狮子般的大脑袋上的蓬松黄发,剃得精光的下巴,加上厚镜片后的斜视眼,在附近街灯的照耀下,露出一副怪诞的模样。
“是谁?”思考机器问。“哈钦森 哈奇,”记者说,“我看到你的灯光仍然亮着,而且我有个紧急的问题要请教你,所以……”
“进来。”教授说,伸出细长的手指邀请来客入内。哈奇跟着有如孩童般矮小的科学家走入实验室内,在教授指定的椅子上坐下。哈奇对思考机器详述这件谋杀案的来龙去脉,教授只是静坐不动地用斜眼瞪着他,细长的十指顶在一起。
“你检查过尸体吗?”末了,思考机器问。
“查过了。”
“脖子上的痕迹是什么样的?”
“好像是被一根粗绳子勒在脖子上造成的。”
“皮肤破了吗?”
“没有,不过攻击者必定是强壮有力的人,”记者说,“脖子上整圈都有明显的勒痕。”
思考机器静坐思考了几分钟。“房门从里面用铁棍儿闩住,”他若有所思地说,“没有通气窗,因此铁棍儿不是事后再放回去的。两扇窗子从内部闩住。”
“博伊德死后,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人离开那个房间。”记者强调。
“没有不可能的事,哈奇先生,”思考机器不耐烦地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有些事可能非常困难,但不是不可能。”哈奇庄重地鞠了一躬。他已经成功地挑起思考机器的好胜心了。
“他没穿外衣,”思考机器继续说,“被褥凌乱,椅子翻倒,煤气关上。”他停了一下,又问:“你认为这个人已经关灯上床睡觉,没有觉察到凶手前来吗?”
“这是最有可能的解释。”哈奇说。
“这么说,另一个人,那个叫坎宁安的,当时并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