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撕碎了唱(7)

――这样写过,我就不用为夸张自己的感觉而不安了。我把多数者的通说告诉读者,留下一点疑问自己暗中咀嚼。

只是一种旧式的行规么?还是一种隐秘的仪式?

无论如何,摩尔人的音乐,包括吉他――曾把西班牙领上了一个高高的音乐台阶。先是奢华的装饰和绚丽的色彩,是女奴造成的诗歌风习,是科尔多瓦的巅峰感觉。后来,它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走遍安达卢西亚几省,也找不到当年杏花如雪、女奴踏花吟诗的一丝痕迹了。如今在安达卢西亚能遇见的,只是“弗拉门戈”。它在莫名其妙地、空若无人地嘶吼。一句句地叠唱,单调得如同招魂。

Pena,pena……Dios mio 痛苦……痛苦……我的主啊

Tengo yo una grande pena

我有一个巨大的痛苦……

虽然我不过只是猜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证据;但我想,弗拉门戈的摩尔起源,将会被证明不是一种无稽之谈。逻辑还引导我进一步推测――它的圈子与摩尔人内部结构的关系、它的歌词与特殊念辞的关系。考据它的细部将很费事,但推翻它的逻辑同样困难。我想,虽然还不能逐一实证,但提示已经足够醒目。

这些提示人人皆知;只是,人们大都喜欢遵循旧说,而不去反省自己的思路――过去是迫于恐怖的压力,今天还是迫于恐怖的压力――不过程度有所差别而已。

本来只打算写写对弗拉门戈的感受,结果却陷入了对它源头的纠缠。都是由于它那古怪的魅力,它揪扯着人不由自主。说实话我真是被它迷住了,甚至幻想――没准儿从这里出发,能探究到歌的某种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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