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侗离开了我生活的城市,我没有去送他。
不属于自己的爱情,用不着去牵挂,尽管里面有好意。
对于好意这个词,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母亲曾在找了第二个男人之后说过,女人一生的事业是爱情,可是常常等她们寻觅了一生才发现,最好的爱情就是不爱任何人。
她,人已中年,可是仍妩媚、美丽如二十许人。她美、艳绝伦,也冷、酷到底。她的那种美常使我陷入绝望。
雨铭说,每每,有了我,你就不需要任何东西了。
母亲说千万不要爱上任何人。
这是两种智慧,生活在这两种智慧里,我日渐憔悴。
有一天,雨铭对我说:“每每,这个秋季来的太快了,我还没有准备好,它就来了。元旦过去将又是一个春季,那时我们该毕业了,我们……也许会……”他的脸很沉重。
其实,我从小道消息里听说了,他的家庭已经为他铺设了一条光明大道。毕业后,他将回去到一个机关里工作,职位很高,进去就从科级干部干起。那个常给他发短信的女孩将是他惟一的选择,她是省长的女儿。
相知相爱三年,这点交情还是有的,我不能耽误了他的前程。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古人的话果然不错!
天天见面变成了一个礼拜、两个礼拜……
“你从来不争取,只是自己一个人黯然神伤,如果你争取,也许我会……”雨铭喝醉酒后跑到我宿舍泪流满面。
“从小到大,父亲对我说他不属于我,母亲说她不会为了我而改变自己,就连猫眯和小黑也摆脱不了它们作为一个动物的悲哀命运。我是无产阶级女孩,什么都没有,又何必自取其辱地求你留下来,如果你不想走自己就会留下来的。”我伤心地说。
“虚伪的自尊心!你和你父母一样冷酷无情!”他重重地摔门而去。
其实,雨铭,不是这样的。
伊妹儿里堆满了侗的信,没有父亲和母亲的,也没有雨铭的。
突然很想小黑。从来没有这样想念过它。四年了,我都没有再去看看它。
当初的独门小院已经不见了,一座15层的高楼平地而起。铁门和小黑也不见了,没有人知道它们去了哪里。
门前只有车来车往,人如潮汐。
我,终于彻底地失去了小黑。
回去的路上,我很想雨铭,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也许我应该珍惜。
现在爱着,就是好的。
“雨铭,雨铭。”我多想告诉你:“真正的爱情也是无产阶级的,谁会像我,毫无保留地爱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