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跟张闻天在辽东工作(4)

闻天同志重视干部学习是出了名的。为了顺利实现工作重心的转变,集中力最抓经济建设,他强调组织在职干部学习经济建设理论和有关知识。在到辽东没有一个月的5月20日的省委扩大会议上,就决定成立辽东省学习委员会,由他任主任,刘澜波任副主任。根据他的意见,省级机关干部按文化程度、理论水平、工作经验(资历),分别编成研究班、政治班和文化班。参加研究班的约一百六十人,由他亲任班长,学习方法是自己看书,分组讨论。6月24日开了省机关干部学习动员大会,他在讲话中提到,战时己经过去,经济建设成为党的中心任务,在新形势下必须如强在职干部的学习,而搞好学习的关键则在于坚待下去。后来,每到一个学习阶段他还作总结性发言,联系辽东实际阐明一些重要理论问题。小组讨论,他尽量参加,如因故缺席,也要向我了解讨论情况.因为我们编在一个小组。第一次小组会上要选举组长,当大家提议选举当时在省委机关任科长的肖纯同志时,他也表示附议。肖纯一反平时的相互推辞,表态说“我最喜欢当学习组长”,惹得闻天同志和大家都笑了。由于闻天同志作风民主、平易近人,所以小组会开得生动活泼,人们也都愿意参加讨论而不视为负担。政治班采取的是上大课的形式,虽然他不讲课,但课程安排和报告人选都由他最后审定。我也是被指定上大课的一个,有时散步,他也会问到报告内容和大家反应。

  由于闻天同志的谆谆教导和亲切关怀,再加上当时同志间那种团结友爱的气氛,使我在半年多的宣传工作中,虽然感到担子重、压力大,但精神却是轻松愉快的。

  

  六,关心文艺

  闻天同志也非常关心全省的文化工作,特别是文艺。在他到任不久的一次省委会议上(即5月20日那次),就讨论通过了关于加强文化工作的决定,还研究和明确了文艺干部的评级条件,提出将省文工团分为城市和农村两个队,各为80人编制。可见管得是多么具体。他调我去宣传部时,也明确要我主管两件事,即宣传和文艺,还要我兼省文委书记。我对管文艺表示为难。他就说,协助省委管文艺,就是要你贯彻执行党的文艺政策,为文艺界服务,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并不是要你自己演戏、写小说,而且马列主义一通百通,只要尽心学习,注意请示汇报,工作是可以做好的。我答应管文艺,但文委书记一职还是建议由原白山艺术学校的谢力鸣同志代替,他和省委也同意了。由于管文艺,又大大增加了我同闻天同志的接触,因为许多事他都直接过问。

  所谓管文艺,在当时主要是两件事。一是管文艺团体,特别是省文工团,二是审查旧电影和剧团演出的一些文娱节目、文艺作品。对这些,闻天同志都是很关心的,都有原则指示,有的还亲临指导。审查旧电影是由于我们当时还没有电影,几个电影院又不能关门,也得照顾群众的文娱生活,所以他就指示,从伪满和国民党留下的旧影片中,挑选出比较健康或起码无害的,让影院去放映。这件事做起来并不轻松,有时一天看四五部片子,搞得头昏眼花,我一个人招架不住,就找在组织部工作的蒋群同志帮忙。审查剧本也不简单。各地、县文工团(队)都要自编自演一些戏,特别是为了迎接春节,就把他们编的剧本送来审查。对此,闻天同志的意见是,只要没有政治问题、不违反政策就行,不可要求太高。但因数量太大,还是临时找了文工团创作组的曹会萍等几位同志帮助审阅提意见。其他要审查的文艺作品倒没有什么,因为那时的政策相当宽松。

  新戏上演,并无必须审查的明确规定,但是剧团一般都要先招待省市领导看彩排并征求意见。这些,闻天同志都是参加的。例如陈其通带了一个部队上的京剧团,演他的新编历史剧《黄巢》,闻天同志就去了,看后还给予好评。省文工团经过体验生活,编了一个反映纺织工人劳动的戏《红旗歌》,由团长刘相如导演,省里同志看了却意见不一,部分同志认为戏中有些地方不真实,歪曲了工人形象,但多数人则认为这个戏不错。闻天同志倾向于支持,并提出大家可以讨论,发表不同意见,还鼓励我带头给《辽东大众》写一篇评论。这次有异于以往,我写后他不看,就直接送报纸发表,为的是避免被说成是由他定的调子。

  闻天同志对文艺干部培养以至旧艺人的生活也是关怀备至。当时在安东演京戏的有一位较有名气以须生应功的女演员孟幼冬,据说是著名女须生孟小冬的妹妹,在旧社会染有鸦片烟瘾。闻天同志认为对这种名艺人应予照顾,帮她慢慢戒掉,不可着急,不要影响她的演出和生活。至于省文工团,那他更是常去的了。有时晚饭后散步就走到文工团驻地,见了大家问长问短,了解情况,也帮助解决点问题。他特别关心团员的学习和对他们的培养。例如他就帮助将一名叫于颖的团员送到平壤的崔承喜舞蹈学校去学习。于颖也没有辜负他的厚望,后来在舞蹈方面还很有些成就。由于他的关心爱护和平易近人,文工团一些同志一直对他保有深刻和亲切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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