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魅力(3)

上任的第一周,罗斯福就找到了控制媒体的最佳方法。曾有记者提到的一个事关农业部的问题稍显严厉,罗斯福大声说道:"说真的,这可不是在审问我吧?"记者们爆发出一阵笑声,发布会的紧张气氛一扫而光;此后,大多数针对罗斯福的犀利言辞都被巧妙地转移了目标。每周、每月乃至每年出现在会上的新问题他都能应付自如,还能以此引导舆论导向。任职总统期间,罗斯福就像是班主任,而世界就是他的课堂。

事实上,早在两天前(星期一),埃莉诺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她的发布会也颇具革新意义。洛雷娜·希科克第一次鼓励她打破传统时,埃莉诺拒绝了。她没有那么多话要说,而且她也不希望一直被那些不安分的记者骚扰。但希科克坚持己见,而且还给埃莉诺提供了个人指导。为了带来更积极的报道,希科克建议埃莉诺的发布会只限女性参加;为此埃莉诺征求了罗斯福的意见,罗斯福认为这是个非常好的想法--这是个争取并掌握女性投票者的绝好方法。

一直以来,埃莉诺都认为她要做的是传统意义上的第一夫人。正如参加就职典礼前,她在广播中对旁氏润肤露所做的评论:"不管外面发生什么,女人们都必须做好家中的日常工作。千万不要担心自己无足轻重,我们甘愿牺牲的勇气很可能会成为经济复苏的跳板。"埃莉诺现在依然相信这一点,但不久人们就会发现她也相信很多别的东西,并且急于将它们表达出来。埃莉诺坚持要自己开电梯-- 她觉得男人能做的大部分事情女人也能做,这一点让白宫成员异常震惊。在令人印象深刻的首次发布会后,希科克又帮埃莉诺对自己的职责做了重新定位。在她的鼓励下,埃莉诺开始提笔写作专栏文章,题为《我的一天》。这一专栏很快被数百家报纸转载,并让她的影响力整整持续了30 年。希科克还鼓励她涉足其前任们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并会见一些第一夫人们从未接见过的人。

希科克和埃莉诺认识只有6 个月。起初她只是让埃莉诺记录一下在白宫的日常活动。但是埃莉诺很渴望与这位朋友保持密切联系,所以就职典礼后她的日记也变成了给希科克的信,其中还夹杂着些个人化的描述("我和他们一起,没带特工就到了车站……11 点到家,然后一直搬家具到12 点")。

尽管埃莉诺的信涉及了政策事务和家庭问题的各个方面,但是从现存的信件来看,它们无一例外充满了对希科克的深情。3 月5 日,也就是就职典礼后的第二天,希科克返回纽约刚几个小时,埃莉诺就写信说:"今晚我感觉自己的一部分已离我而去。你在我的生活中变得如此重要。没有你,就算每分钟都忙个不停,我依然觉得很空虚。这些日子对我来说是如此奇异……"第二天,埃莉诺又写道,儿子吉米就在电话旁边,这使得"我不能随心所欲地说'我爱你,我爱你'了。但是请你记住,我爱你。我睡觉时也想着你、重复着我们的悄悄话"。第二天是希科克的40 岁生日。埃莉诺又给她打了长途电话,并写道:"噢!我希望用双臂拥抱你,我渴望紧紧地搂着你。你送我的戒指对我是个莫大安慰。看着它我就想,她确实爱我,不然我绝不会戴的。"她还说自己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亲吻洛雷娜的照片。

1933 年的大部分时间,两人一直保持着这种联系。且不论她们的关系进展到了何种地步,这都让埃莉诺开始以一种全新的眼光看待自己的新身份:"我认为自己能为许多人带来快乐。正是这一点促使我接受了这份工作,而且我也开始相信自己一定会有用武之地。我有些新想法想和你分享。"从信中可以看出,很明显埃莉诺想借大萧条之机减少白宫的社交活动。

她告诉希科克,白宫在秋天之前都不再举行娱乐活动。日程表上只安排给孩子们发放复活节彩蛋,以及在两次游行后为退伍老兵举行花园派对--后者是罗斯福为了避免重蹈胡佛的覆辙而采取的措施之一。

但埃莉诺也曾破过例。3 月17 日那天,她为政府高官们举办了一个大型派对,那天也是她和罗斯福结婚28 年纪念日。罗斯福并未忘记这个重要的日子,但他在给她的信中戏弄似的语气却和埃莉诺的信形成了鲜明对比:"你一整周都在徒劳地思考。整晚不睡觉,想的都是你需要什么样的内衣、外套、帽子、鞋子、床单、毛巾、口红、汤、盘子、巧克力、鲜花、灯泡、泻药、威士忌、啤酒、雕刻、绘画或者鱼子酱……我放弃了。"罗斯福关心埃莉诺是希望回报的。他甚至让她自己去挑选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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