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很多重要的信息,”我对他说道,“斯卡利写得很好。这篇演讲稿不仅表达了我们对约翰?麦凯恩的崇高敬意,而且还提醒美国人他是一名真正的美国英雄。现在我们要呼吁举国上下团结一致,齐心协力。”
施密特忽然打断了我们。“你不能发表演讲是因为在总统选举政治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说,“副总统候选人不能发表败选演讲。”
我知道他说得不对,但是却不愿与他就此理论下去。于是我告诉他:“史蒂夫,从前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很多。”约翰之所以能够赢得民众的爱戴,不是因为他因循守旧,而是因为他总是不拘一格、特立独行,我亦是如此。
“不要把这当做一次败选演讲,”我说,“我们只是要向这几个月来我们为之恪尽职守的那个人致敬。”
“绝对不行,”施密特答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写这篇演讲稿,没有人让你写。”
对此我无话可说,他竟然毫不知情,这不能不让我感到吃惊。直到竞选工作结束以后,我才得知是谁出的主意——马修?斯卡利想要我来发表败选演讲完全是顺理成章。在大选前一周,他就已经意识到,因为我在竞选中表现得比其他一些副总统候选人更为活跃,因此大选之夜可能会有人请我发表演讲。2004年,约翰?爱德华兹就曾经这样做过,而斯卡利作为我们的专职撰稿人,他有责任主动出击,以确保到时候候选人不会无话可说。
大选那天,他在菲尼克斯分别约见了里克?戴维斯和马克?索尔克,并且告诉他们自己正在写两篇演讲稿。
“我得做好准备,以防万一。”斯卡利对戴维斯说。
“嗯,也就是说她会在总统候选人之前发表演讲……”戴维斯问。
“我们可以这样做,让她来介绍约翰。”
“嗯,这样倒是可以。”戴维斯说。
最后,他们也没有什么定论。
后来,当斯卡利又一次同马克?索尔克谈起这件事时,索尔克刚刚坐了一夜的飞机,精疲力竭,所以说:“好啊,这主意听起来不错。”
不过还是没有什么定论。
但是当时我对此事一无所知。这几个星期以来,总部对我言谈举止的掌控似乎无所不在,我怎么能不想到这件事情不是出自他们的授意呢?因此,当我得知自己不用发表演讲时,这无异于是一种惩罚,好像自己甩了自己一巴掌一样。
说到底,这还是因为沟通不畅和一系列误会产生的,疲惫不堪的他们只是想要设法应付残局而已。
屋子里的紧张一触即发,这时突然有人过来叫我,于是我不得不结束和施密特的对话。来的人带我走进约翰的房间,只见他坐在一把没有扶手的椅子上,其他几个人围坐在床边。施密特也走了进来,他无精打采地歪在一把椅子上,好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我对他表示遗憾,看起来他的精神和干劲似乎已经丧失殆尽。他告诉我们,明天一早他就会离开这里,然后前往某座岛屿。
约翰脸上的神色十分安详。“嗨,莎拉,”他说,“我们打了个漂亮仗,现在我要到那里去,向美国表示感谢。”约翰仍然笑着说。
“是啊,你已经尽全力了,现在我也要到那里去,向你表示感谢。”我说。
“不必,他们已经安排好了。”他朝着施密特的方向微微颌首,“他们会处理好的。”
我知道此时多说无益。于是我再次为一切向约翰表示感激,然后走出了房门。但是,对于竞选高层们在最后一刻决定不让我发表演讲,我仍然感到大惑不解。“赶快!上台的时间到了!约翰已经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