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立独行的副总统竞选之路(40)

各种各样的人在休息室里来来回回,不停地问这问那。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施密特唉声叹气,对谁都乱发脾气。梅根专程从阿拉斯加州飞来,结果却看到这里乱成一窝蜂。克里斯意味深长地对她一笑:是时间让这群忙忙碌碌的人们从房间里出去了,好让我安静一下。

我没有感到紧张,但是在这种时刻,我总是希望自己能够得到某种神圣的鼓舞。于是我向四下里望去,谁能在我走上舞台之前与我一起祈祷呢?我的目光落在了坐在角落里的派珀身上,她仍然在喝着我的饮料。

“过来,和妈妈一块儿祈祷吧,派珀。”我说。她一点儿也没有感到吃惊,对于我的孩子们来说,无论我们的生活是一帆风顺还是一波三折或者紧张激烈,祈祷都不可少。

派珀走了过来,我们俩一起双手合十。她抬起那张长着带有星星点点雀斑、小鼻子的甜美圆润的脸庞,对我说:“妈妈,你想要我们祈祷什么?”

我想要告诉她,在我即将向4 400万位观众呼吁投票给麦凯恩之前,我们应当谦恭地祈求上帝赐予我们力量。我想要告诉她,我衷心地希望上帝能够指引我,让我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

但是对派珀,我只能简单地说:“那就祈祷我们赢得这场辩论吧!”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妈妈!”她说,“那样就成作弊啦!”

辩论委员会派来一名沉着镇定的女士将我引到一个舞台旁边的位置上,等到主持人作完介绍之后再从幕布后现身。当她带着我穿过走廊时,我听到她语气平静口齿清晰地通过耳麦告诉制片人这场辩论赛的具体时间安排。我们就要到达台前的时候,她转过身来告诉詹森:“1984年时我和你一样,为杰拉尔丁?费拉罗工作。”

噢!怪不得呢。在美国历史上,只有两位女士最终走到了国家政治的辩论场上。众所周知,无论是对于对峙两端的共和党还是民主党来说,妇女政治家的头顶上仿佛永远存在着一个玻璃做的天花板。为了打破这种无形的限制,杰拉尔丁?费拉罗曾经不遗余力地奋斗了多年。我对她所取得的成就感到由衷地钦佩。在竞选活动中,我经常提到她对妇女政治地位的提高作出了巨大贡献。有一次,我刚刚讲完就在竞选巴士上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我们之间的谈话十分愉快。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她告诉我,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这样的场合盛赞她代表美国以及妇女跨出了历史性的一步。虽然我不赞成按照性别与人种进行投票,但是为了帮助更多妇女取得更大的成就,费拉罗所开拓的视野以及付出的艰辛的确令人钦佩。

我和詹森准时来到自己的指定地点。这时拜登本该与我同时出现在舞台的另一头,但是当我朝那边看去时,却发现他的位置上仍然空无一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在这场万众瞩目的电视节目中,这短短的一瞬仿佛变得十分漫长,可是还是没有乔的踪影。

见鬼,我心想,他还以为自己是到参议院开会呢。

一名助手先是在那边的位置上探头探脑,然后便退了下去。我朝身后望去,只见后台人声嘈杂、水泄不通,他大概是因为这个才迟到的。不过这也许是一种策略,想要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吧。

最后,拜登终于出现了。只见他穿着一套深色西服,一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高大而自信,一如既往地无可挑剔。虽然从前我们互不相识,但我还是想要与他目光相接,或是一次友好地点头致意,或是互相伸出大拇指来,总之就是向对方表示:嗨,我们终于走到一起来了。加油,美国!但是,参议员拜登却始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相反,他的目光越过我的头顶,脸上一副如临大敌般的严肃表情。这一点无可非议,因为我知道在大赛前他首先要努力进入状态嘛。

可是,接下来这位参议员开始舒展四肢。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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