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凯蒂在公开场合的一席话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也解释了那些我虽然不太了解、但是竞选总部本应当了解的一切事情。在一次全国媒体俱乐部的活动上,她向其他记者说起有关“9?11”恐怖袭击后美国国内的爱国气氛。“有些人总是在衣领上别着国旗,动不动就以美国人的代表自居,一开口就是‘感到震惊’之类的词语,到处都是喜气洋洋,这怎么都会让人感到有点儿不太舒服。”她说。
我难以置信。
我爱费城,因为它历史悠久、充满活力。在这里,曾经有一位支持者送给我一件非常特别的T恤衫,上面印着四个大字“梭子鱼莎拉”。我们在费城的一个酒吧里举行了一次盛大的欢迎见面会,在这次集会上我穿的就是那件T恤衫。
在这次旅途中,我们在兄弟之爱之城遇到了一些更加热情的民众。当我们的车队到来的时候,孩子们透过雪佛兰的车窗看到许多人的身上都穿着印有相同标志T恤衫,其中一个便是“莎拉是一条梭子鱼……”
薇洛惊奇地问:“妈妈,你看到了吗?”
“这没什么。”我只能这样回答。
当我们抵达费城的时候,马克?华莱士也赶过来与我们的“B队”会合,因为我与参议员乔?拜登之间的副总统电视辩论赛已经迫在眉睫。马克专门组建了一支小分队,在酒店的一个房间里,拉上窗帘遮住阳光,开始为我进行辩论前的准备工作。经验告诉我,如果要与其他团队合作,只要你能够保持乐观向上的积极态度,那么即使你与这些人素不相识也没有关系。可是,不管这支队伍由谁指挥,这种做法只会让我们感到人人自危。
我理解他们所承受的压力。最近,麦凯恩阵营在竞选活动中接连失利,这让竞选总部高层的幕僚们感到沮丧不已。然而,与这一团队中某些重要人物不同的是,我认为我们应当面对现实。
现在我们高度紧张,需要集中精神,但是当事情的进展不够顺利时,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在密室中困坐愁城,听任这些陌生人互相攻讦。这种做法在我看来简直糟糕至极。最后,因为猜测辩论中会有人问哪些问题,他们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我想也许我们都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
我坚持跑步已经很多年了,现在我正渴望能够到户外透透气,用力踏着脚下的道路,让自己的大腿累得生疼,让自己的肺部感到灼热。每当我在北方姹紫嫣红的群山中跑步归来时,我都会觉得自己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于是,我不断请求总部让我挤出一些时间跑步,哪怕是半个小时也行。竞选经理曾经答应过我,有几次他们甚至还把我的这个要求记在了日程表上,不过一般都是当我们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的时候。
现在,即使在费城闹市区的街道两旁有众多反对者在摩天大楼下一字排开,高呼着支持其他人的口号,我也毫不在乎。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知难而进。
幸好当时我没有时间读报。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从华盛顿到纽约几乎所有的媒体上的高人都信誓旦旦地说我会在副总统辩论中一败涂地。
与此同时,“B队”听说施密特以及其他总部高层在得知辩论仲裁人是格温?伊菲尔之后大为光火。伊菲尔先前是《纽约时报》的记者,正在着手撰写一部据说是为奥巴马歌功颂德的著作。对此我倒是没有感到不安,因为同我进行辩论是拜登,而不是什么仲裁人。假如格温持有偏见,我想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是,我们却把大量时间花在准备繁琐的辩论论据和那些貌似重要的策略上,对这些我们难以控制的事情如此小题大做,这真是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