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陈丕宏:未来十年呢?从创业的角度来看,假设我今天是一个当年的你,不管是海归也好,本地的创业家也好,我会想要怎么样或者做什么?
邓中翰:我想十年来,无论在环境、机制和整个周边的基础都发生了明显的改观,可能最重要的是思想文化,大家觉醒了,恩这个很重要。当年柳传志先生带着一干人冒着很多法律方面的危险去创业,我们那个时候回来突破做尝试性的创业取得成功,和像新浪这样取得成功,激励着一大批年轻人和一大批投资者还有很多从业的员工人员抱着这样的信念,创业是具有巨大前景和巨大回报,这样的思想的渗透是非常巨大的,未来的十年,不光在北大、在清华,在北京的大学里新的创业的后续力量,他们的眼界可能跟我当年进伯克利想,未来我可能不会替谁工作,我在IBM工作,心里想着有一天自己去创业,自己去推动一个技术,甚至于回国来推动自己的产业,像你当时有很多同学回到台湾去创办企业一样,在硅谷,在台湾,在中关村等等创业成了大家,可能再学习,也许会出国留学等等,但是他脑袋里会老想着这个,这是十年最大的进展。
主持人陈丕宏:刚刚有一个重要的话题,想要再跟踪一下。您公司成立以后,就非常地全球化,好像从第一天开始,我也是这样的事业。我自己的分析觉得我们是在中国台湾长大,到国外去,突然视野变得非常大,非常开阔,看到别人怎么做以后,比较有一点这样的准备或者这样的思维,至少在台湾来讲比较可惜的现象,当整个产业发达起来以后,生活水平提高以后,出国的人越来越少了,这些年轻的学子不大吃得了苦了。
邓中翰:就像你当年和我当年。
主持人陈丕宏:当年没有任何发展除了出国混混以外,这是不可避免的情况,本来社会发达以后,师资也提高,学校的水平也提高,也许没有必要真得去国外去做,但是我的看法不一样,我觉得去闯闯至少对国际观,对国际化很有帮助,不知道你的看法怎么样。我们做这个节目一年多来蛮有趣的,看到不同的企业家和领导人的思维,常常有人比较属于不大在乎中国以外的市场,甚至于标榜民族企业。另外一种就比较有国际的,不管我做什么,到处都要卖这种看法,美国成功的公司几乎没有一家说至少国内市场一半,国外市场一半,你拿中国来比跟美国来讲是等量齐观的大块市场,一半一半的观念应该是很普遍,我的观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好像多半的人还是以国内为闭锁的观念,可以有很多突破和改进的地方,不知道你的看法,同不同意?
邓中翰:我当然非常同意你的观点。留学这段给了我很大的提升,视野过去只关心自己身边的事情,我记得夏天当时去伯克利留学,给了我一个假日的工作,在开学前就呆了三个月,在劳伦伯克利实验室山上,就在伯克利朱棣文部长做主任的地方。中午看着山边大海,金门桥和金门桥外面的太平洋,突然有一种非常大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你刚才讲的胸怀,我现在来到太平洋另外一边,我在这学习,在这里看到的世界跟我过去完全不一样,我的未来道路是什么,为了自己一点点学业这些事情抛开以后一看,后来我又知道这个故事,当时加州几个议员看着伯克利的山上,对着金门桥那边都没有桥,想着美国西部怎么崛起,怎么发展,美国才能进一步成为完整的国家,在那建立了伯克利校园就对着金门桥,就对着金门桥通往太平洋的路口。从他们过去的眼光来看当时他们的政治主张也好还是发展的主张也好,我感觉到我个人和未来事业的发展不能够局限于自己的业务,自己的问题甚至于为了每个学期的考试去看问题,而应该有更高的境界去看问题,这可能是今天的很多留学人员出去就想拿着文凭回来,也许最初的出发点也就是想拿个文凭,在当时的环境和处境之下,应该把自己的人生规划,事业规划,不仅仅放在自己的层次,家庭的角度考虑,应该放更大,这样的触动当时很朦胧的,今天转化为现实,推动技术,推动所有的电脑,所有的手机甚至所有的标准都要掺和进去,今天看到不管是公司的利益,甚至民族、国家的利益,乃至整个人类进步需要你参与去做。这种思想上的解放,可能是一个场景给你带来的,也许是一个经历给你带来的,或者某个人的一番话给你带来的,但是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今天的地球已经是平的,今天我们的产业是互联互通的,我们走向未来的每个人的人生都离不开更广泛的范围的人群,包括整个地球的人,包括整个地球上所有的产业和标准。所以我感觉到这块不仅仅是作为CEO领导一个公司具有的视野,而是每个人都具有这样的视野,出国留学也好,旅行也好,开拓自己的事业也好,不仅在自己的城市,自己的国家内部,并且跟广大的合作方,国际的合作方来合作,推动未来的发展,这是必然的。从我们这些发展中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