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美洲是这个城市的娱乐场所,俱乐部云集,每天晚上10点开始工作,然后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这里是最适于居住的地方,没有商业的嘈杂,除了在智利人聚集的街道,你看不见有什么新的商铺开张。这里的老板不会对产业再投资,而是把所有的利润存在银行。
阿拉伯的街道十分昏暗,除了几条叫做迪拜、约旦、巴林、卡塔尔和摩洛哥的小巷,外人不敢在这里逗留。在阿拉伯的街区里,唯一的新商行就是加油站,其所有者也像拉丁美洲的老板一样,很少热心于扩大投资。在这里居住的人总是拉着窗帘,关闭百叶窗,并在其前院的草坪上插上牌子,上面写着:“小心狗咬,闲人免进。”
亚洲则是另外一番景象,这里是一个新兴的大市场,有许多小型商店和仅有一个房间的小工厂组成,其间夹杂着卡普兰(Kaplan)美国大学入学考试培训学校和各种工程技术学院。他们都生活在大家庭中,所有人干起活来都不睡觉,他们想靠努力和勤奋改变命运。
在名叫中国的街道上,没有强制的交通法规,但所有的道路都被铺得整整齐齐,没有坑坑洼洼,路灯也总是亮着。印度的街道则相反,没人修理破损的路灯,路上到处都是被车轮压出的沟槽,但是警察却忠于职守,严格执法,你要是想在街边开一家柠檬水商店,必须要出示许可证。幸好,你可以通过贿赂当地警察办成你想办的事。在这里,所有成功的企业家必须自己配置发电机以保证工厂的电力需要,必须自备移动电话与外界通信,因为本地的电线杆都倒着。非洲的街道很悲惨,这里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人口预期寿命在下降,唯一的新建筑是卫生诊所。
几乎绕了20年,可爱的弗里德曼描述的其实还是与查耶夫斯基先生看到的同样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全球化语境下的“清明上河图”。不过,前者窥探到的是全球化的后半夜,后者审视的仅仅是全球化的前半夜罢了。
无孔不入的全球化,波涛汹涌,拍岸而来。
“给我一杯可乐,两块新奥尔良鸡翅,一个鸡腿堡,打包带走。”在中国山东,作家韩晗不无抱怨地说,几乎每天早晨,都会在各大肯德基店听到这样的点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