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是,世界上最大的连绵陆地国蒙古对外扩张的动机反而很单纯,为了寻找食物和其他生活所需,他们必须离开惯常的放牧区域。对此,有解释说,这可能是因为气候所致,1175—1260年,蒙古的年平均气温迅速持续下降,草原松弛,游牧为生受到威胁,蒙古人只好外拓。为了袭击和掠夺邻国,蒙古各部获得空前统一,也吸收了邻国的文明,使自己成长。
蒙古大帝成吉思汗开始自认为是承受天命来将世界归于一统的。当时的一份亚美尼亚编年史引述成吉思汗的话说:“我们征服天下”,以蒙古法律和税收来“维持秩序,这是神的旨意”。他还说蒙古人有责任“屠灭(对手),摧毁他们的土地,以便使他人在耳闻目见之后心生恐惧,不敢造次”。这其中透露出其“马革裹尸,留名千古”的豪气,当然,也暗藏着深深的危机意识。
帝国扩张的欲望愈演愈烈,物欲似乎是永恒的,黄金和其他“上品”越来越成为帝国发动战争的驱动力,即使主张“天下合同为一家”的亚历山大似乎也不能免俗,他曾因为松香和芦荟而派舰队去征服阿拉伯海上的索科特拉岛。葡萄牙帝国和西班牙帝国更是如此,上帝与荣誉可能远在香料和黄金之下。
日不落帝国——大英帝国之所以有如此之势,也与西葡所走之路一致。1496年3月,热那亚航海家约翰·卡波特在亨利八世那儿得到的待遇就是,他和他的子孙“不受节制地总览(揽)全权,向东方、西方和北方的所有海域、地域与海岸航行……作为我们的封臣与总督、将官与钦差,在那里征服、占领与守卫。此行发现的所有村镇、城堡、城市、岛屿与大陆,均归于我们的名下,并享有统治权与管辖权”。
而随着工业革命的到来和自由主义的盛行,英国开始把自己的侵略粉饰为一种为解放而战,据研究发现,成吉思汗的Y染色体存在于中国、印度和中东地区8%的男性人口的DNA里。声言全人类正在形成一种新型的团结体,厚颜无耻,可见一斑。
公元前4世纪,亚历山大大帝的帝国扩展了世界的视野。成千上万的希腊人为此抛妻别子,迎娶外邦女子,在其帝国的遥远角落充当士兵或行政官员,开始新的生活,由此开始的活动也带来了深远的社会与文化影响。尽管亚历山大的理想是建立一个全球帝国和人类的兄弟联合体,但用威廉·汤姆的话说,他的帝国只留下“一个毫无活力、奴隶遍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