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艾斯蜜》(40)

当爱瑞思终于看到写有“尤菲米娅?雷洛斯”的一页,她差点儿习惯性地翻过去:她这样翻翻看看肯定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要查的资料非常多,好不容易找到之后,她还有点儿回不过神,只好再提醒自己,跑这一趟就是为了看这份卷宗。艾斯蜜的入院表格已经有点儿陈旧,爱瑞思用手指肚把纸张理平。

“十六岁。”她看到的第一个词是这个。接着:坚持留长发。爱瑞思通读了整份文件,又从头重读一遍。文件的结尾写着:父母称,发现其穿着母亲的衣服,对着镜子跳舞。

爱瑞思回到店里。小狗看见她十分开心,好像她不是刚走几个小时,而是已经离开了一个星期。她打开电脑,察看了电邮,点开妈妈发来的一封信。“爱瑞思,我绞尽脑汁把关于你奶奶的事又回想了一遍,可我记得她连提也没提过有个妹妹。”爱瑞思的妈妈珊迪写道,“你确信没有弄错吗?”爱瑞思回信道,“是的,我说过了,就是她,没错。”

彼得?拉士敦穿过卡德斯通医院的停车场,吃力地穿上雨衣。风一阵阵从福斯湾上吹来。他穿上了一只袖子,但另外一只飞了出去,把雨衣翻了个里朝天,上面的深红色彩格图案在带咸味儿的空气中飘动,像一面招展的旗帜。

好不容易收回雨衣,正好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转身面对风吹的方向,看见一个女人快步走过来。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对方。是那个姓雷洛斯,或者洛克哈特的女人,牵着一条大得可怕的狗。彼得后退了一步。他很不喜欢狗。

“你能不能告诉我,”她说着蹲下身,“她现在怎么样了?像她那样的人会怎么样?”

彼得叹了口气。他已经晚回家十分钟了。他的妻子应该已经打开烤箱门,看里面的晚饭热不热。厨房里会飘满肉汤和烤蔬菜的香味儿。孩子们――他希望――正在自己的房间做家庭作业。他应该开着车在回家的路上,而不是被这个女人堵在冻死人的停车场里。“我们可以重新约个时间吗――”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很短的问题。”她对他抛出一个笑容,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我陪你走到你的车那儿吧。”

“好吧。”彼得不再跟大衣较劲,任由它垂在脚踝边。

“那么,艾斯蜜现在怎么样了?”

“艾斯蜜?”

“尤菲米娅。实际上――”她收住声音,又对他笑了笑。“算了。我说的是尤菲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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