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琳把一个布包拿到沙发上，包里一共有三件进度不同的针线活，她正津津有味地做着其中一件。格尼在旁边的扶手椅里坐了下来，翻阅六百多页的图像处理软件用户手册，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炉子里的木柴渐渐化为灰烬，一缕缕火焰猛地腾起，摇曳几下，最后就熄灭了。
电话铃又响了，格尼急忙赶到书房里去接电话。
梅勒瑞的声音透着紧张，压得低低的，“是戴维吗？”
“是我。”
“他给我打电话过来了，录音设备也开着，我要把你的电话线也加进来，你准备好了吗？”
“加吧。”
片刻之后，格尼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话已经说了半截。
“……离开了一段时间，但我的确想让你知道我是谁。”话音故意提得又尖又细，说话的节奏也很古怪、做作，带点儿外国口音，却又哪国都不像，仿佛是为了防止别人分辨他的真实身份而故意发错词音，“今天傍晚时，我给你留了一样东西，你拿到没有？”
“什么东西？”梅勒瑞的声音也很尖。
“你还没拿到吗？没关系，你会看到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
“真的想知道？”
“当然想知道，我是在哪里认识你的？”
“想想685这个数字，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那个数字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是吗？但那是你的选择，那么多数字里你偏偏选中685。”
“你到底是谁？”
“还有一个数字。”
“什么？”梅勒瑞又惧又怒，声音一下提高了。
“我说还有一个数字。”那人幸灾乐祸地说，显然以折磨梅勒瑞为一大乐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