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噢,上帝,库布里克!

这种暧昧态度最明显的体现,是在库布里克拍摄妮可与海军官员的性爱场景时。值得注意的是,在漫长的制片过程中,唯有这6天,汤姆完全不必在片场露面。连编剧也不能缺席。库布里克心照不宣地对拉斐尔说,妮可同意脱光衣服,接下来的几天他要在封闭的片场进行拍摄。“愿意的话,来片场转转吧,这几天可是好日子。”他对拉斐尔说。拉斐尔拒绝了,觉得这么做太“无耻”。

当然,库布里克向来喜欢窥淫。他爱看色情片,还说过他也想涉猎这类题材。要在封闭的现场拍的戏是妮可饰演的角色爱丽丝?巴福德(Alice Barford)告诉丈夫,她经常产生同一个性幻想,是她一年前在某家宾馆的大堂见到一名海军军官、对他产生了性欲后出现的。她的忏悔让比尔很生气,但他似乎也受到了刺激,于是开始了自己的一系列性冒险。冒险的高潮是他参加了一次假面狂欢仪式,可能导致一个美丽的裸女为他丧了命。

库布里克挑选29岁的加拿大男模加里?戈巴(Gary Goba)来扮演爱丽丝性梦里的情人。戈巴以前从没演过戏。他去试演时,还以为是要演一名穿海军军官制服的群众演员。可是,1997年12月,他却发现自己光身子出现在封闭的拍摄现场,面前是一样光着身子的妮可?基德曼。在接下来的几天,两个几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表演了50多个性交体位,库布里克一直在暗处拍摄。库布里克希望赤裸身体的明星探索每一种性交姿势,除了口交。他觉得银幕上,口交太老套了。

“我们试着做一些以前从没在银幕上见过的事,”戈巴回忆说,“有时她提一个点子,有时我提一个点子,库布里克也会提出他的想法。”后来出现在银幕上的一幕场景是,妮可穿着夏天的连衣裙仰面躺着,戈巴抚摸着她,把她的裙子撩过乳房,她的整个身体暴露出来。“把它(裙子)撩起来别动,两只手一直往下摸,握住她的乳头,也可以吻它们,手一直向下摸,最后放在她的两腿之间,”库布里克说。心思细腻的戈巴考虑到妮可的感受,就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不再动,他知道库布里克看不出他没有服从指示,因为她的另一条腿挡住了他的手,摄影机拍不到手的位置。“哇!哇!哇!戈巴,你的手要放对地方!”库布里克命令道。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戈巴说,“我真是不敢相信。我想他觉得这很有趣。对他来说,这是个玩笑,可我觉得,他对她有点太过分了,因为戏还得继续拍,她的态度会变得强硬起来。库布里克的这种做法有点太过了,可他不想收敛。他好像是故意想把她惹恼——或者相反。那感觉很怪异。他在大笑。他觉得很好玩。”

他让他们演一些露骨的性爱场景,虽然它们最终毫无疑问会被剪掉,但是,无情地羞辱另一个男人的妻子(对她的丈夫无声的阉割)似乎让他很高兴。有一幕戏是他让妮可在阴部粘一片毛发,然后命令戈巴为她口交。“他真的要我那么做,”戈巴回忆说。“我做了,他的反应是‘你一定要用心,一定要把头拱来拱去’,我听见他在哈哈大笑,她的反应是:‘噢,上帝,库布里克!’于是我就真的拱了起来,我的嘴巴贴着她粘了毛发的地方——我嘴里也有了毛,只好把它从嘴里取了出来。”

妮可的传记作者詹姆斯?L?迪肯森(James L. Dickerson)尖刻地评论说:“库布里克是个恶棍,最有力的证据莫过于他让加里?戈巴和妮可表演的性爱镜头。他完全知道,他让妮可演的一些戏根本不会出现在电影屏幕上。这是滥施权威的行为,只不过蒙了一层‘为了艺术必须这么做’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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