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荒修行的一种,它象征着以一个赤裸的身子供奉给佛祖的心意。淋水和踩在火星上也都是修行的一部分。”
原来如此,这不就是这趟旅行的答案吗?
不过,几天后,我又发现了其他说法。根据《祭典与日本人:探索信仰与习俗的根源》(宇野正人监修,青春出版社)的记载,日本的古老传说融合了中国的类似传说,后来又被改编成佛教传说,于是就成了苏民祭。
所谓的“苏民”指的是消灾的护身符,它原本是传说故事中的人名。因为苏民先生热情招待了假扮成穷人前来造访的神明,所以,神明跟他保证会好好守护苏民的子孙。这感觉上跟《神隐少女》的故事很相像。
因为“苏民”听起来很像中国人的名字,所以也有人说它是中国的故事。不过,因为汉人没有裸体祭的习俗,所以苏民裸体祭成了日本特有的产物。这本书的结论是,为了替日本传统风俗中的裸体祭赋予权威,所以才使用了中国或佛教的典故。
简单来说,因为日本人自古以来就喜欢裸体祭,所以一直流传到现在,成了寺庙和神社的“祭典”。
而柴门派的结论是,日本男人本来就喜欢裸体。在宴会的表演节目中,他们会以光着身体的方式来炒热气氛,就连谐星也喜欢随便找个借口来脱掉衣服。在他们内心深处应该隐藏着“我的裸体还不赖吧,我很帅吧!”这种“唯我独尊”主义,也就是日本男人的自恋情结。
在这种自恋情结的影响下,他们完全不认为自己会被人家嘲笑,也不会受到别人的吸引。就连硬着头皮逞强的武士道,一不小心也会变成自以为是的自恋情结。
就在针对裸体祭做出这个假设性结论之后,我的脚趾也痛得受不了了,所以,我只好宣告放弃。
我放弃了“住持登”和“鬼子登”,回到旅馆小睡了一会儿,只参观从凌晨4点开始进行的“苏民袋争夺战”。
这场争夺战可说是裸男们的推挤比赛。当小刀划开从堂内丢出来的麻制苏民袋后,麻袋中的小间木散落一地。参加推挤比赛的男子们开始像橄榄球比赛中的“斯克兰”③一样,互相抢夺麻袋的碎片,可以将碎片握在手中直到最后的人就是优胜者。
最初有多达四五百人的裸男团在这个时候只剩下十几个人。最后,他们滚进寺庙附近的稻田里,整个活动就此结束。
黎明的光线照亮了一条掉落在柏油路上的兜裆布。
本书作者柴门文的上一本著作,书中介绍了日本各地的佛像与寺庙。
②井字型的木框架。
③橄榄球比赛中,两队人马顶在一起的争球处理法,亦称“顶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