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13)

“他只是心烦而已,”她说,“我们大家不都一样?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我上前一步说:“我叫内森?赫斯特。”

“我叫埃迪森?帕克。”

“埃迪森,很高兴认识你。或许听起来有些冒昧,不过我刚才不经意听到你的话……我在机场酒店订了个房间,其实是个套间,有一室一厅。你和孩子们可以使用其中的一间。”

她脸上露出我无法读懂的表情,我猜她八成是在考虑我想得到什么回报。

“谢谢。不过我们这样就可以了。”这显然不是实话,她说这话的口气如同小孩在拒绝陌生人的糖果。

“我知道,说我不是怪物或者杀人惯犯也没什么意义,因为他们大概也会这么说……可是,我的确不是。而且,你有孩子,你们看上去都累坏了。”

她把脸上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语气软了下来,“我们已经出门好几天了,而且我儿子身体不太好。他刚刚接受过化疗,免疫系统很弱。”

不知是什么原因促使她在儿子处于这种状况的时候还搭乘飞机。“可我又咳个不停,”我说,“如果能让您觉得舒服些,我可以把整个套间都让给你们,我在贵宾室打地铺就行。”她一脸惊讶,或许是不敢相信我居然要把房间让给她。换成我,我也不会相信。“来吧,”我说,“这可不是小孩子待的地方。再过几个小时,说不定会发生人吃人的惨剧。”

她笑了,尽管笑容里难掩忧伤,可仍显得温暖而甜美。她的神情放松下来,“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

我又爆发出一阵咳嗽,说:“我们走吧,我来办入住手续。”

她轻轻抬起女儿的头说道:“走吧,宝贝,我们要去住酒店了。”

小姑娘好奇地看着我,“为什么他的眼睛那样眨个不停?”她问道,“好像一匹马。”

埃迪森红着脸说道:“利齐,别没礼貌。”

“我患有图雷特氏综合征,”我说,“所以眼睛会眨个不停。”

“你不能让它停下吗?”

“有时可以。但这就像憋气一样,你能憋一小会儿,可最后还是得呼吸。”

“咳嗽也是这种病引起的吗?”男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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