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柏林项目僵局(5)

1959年8月,在都柏林项目进入第三个年头后,外交建筑局已向约翰森支付了超过3.5万美元的设计费,但海斯在看了模型照片后,却要求休斯停止这个项目。他觉得方案就像一个“现代派陵墓”。海斯的同僚,来自威斯康星州的民主党议员克莱门特·查布劳斯基把约翰森的方案比喻成“一摞烤饼上顶着一块黄油”,密歇根州共和党议员阿尔文·本特利则把它称作“史前巨石柱”。海斯不相信休斯所说的爱尔兰官员已满怀热情地接受了该方案,并断言这一定会损害两国关系。对于爱尔兰以前就有圆形及曲线形建筑的解释,他们根本听不进去。

休斯继续支持约翰森的方案,但他的上司——副国务卿帮办亨德森表示,如果海斯的小组委员会能递交一份书面报告明确表达对该方案的反对意见,并愿意承担取消该项目的全部责任,那么可以考虑放弃该项目。精明的海斯没有上这个圈套,他坚持该项目不应得到拨款,并要求对今后的项目享有“审查权”。他还煞有介事地辩白说,“上乘品味”并非建筑师才有。

身在旧金山的沃斯特得知双方僵持的消息后,写信给休斯表达了对都柏林项目和休斯受到“煽动性攻击”的忧虑。1958年底接替贝内特进入建筑咨询小组的沃斯特并没有要求休斯坚持立场。相反,他问是否有可能修改方案,哪怕支付双份设计费。沃斯特在信中写道:“这个方案可能会毁了外交建筑局全部的美好计划”。其他人也同样关心外交建筑局未来的命运。一个月后,休斯向建筑咨询小组汇报了外交建筑局的预算问题以及国会对项目的反对意见,建筑咨询小组同意召约翰森回华盛顿汇报情况。

1960年1月,亨德森会晤了建筑咨询小组成员并向委员们强调了“在此类事情上与国会保持良好关系”的重要性。他对都柏林项目表示特别关切,要求咨询小组想办法修改方案以满足海斯的意见,他还建议咨询小组和海斯的小组委员会举行会议。与此同时,约翰森也对微妙的政治局势做出了反应,他重新做了方案——由两个相互交错的预制混凝土单元组成的双螺旋形建筑,它比上一轮方案更为复杂,造价也更高。但海斯仍不同意该方案。海斯并不想做任何让步,而是坚持要从当时的形势中获取利益,因此该项目仍没能得到拨款。直到1961年初肯尼迪总统入主白宫的时候,这个被鲁尼戏称为“鼓”的设计方案仍在争论之中。

海斯通过狠狠打压休斯来抬高自己的政治地位,声称只要休斯执掌外交建筑局,他就永远不会同意给外交建筑局拨款。他还散播毫无依据的谣言,诬蔑休斯从出售百慕大房产中牟利。他还非正式地告诉一些记者,国务院因一些“丑陋”和不恰当的使馆建筑而陷入麻烦。尽管并不情愿,但亨德森还是不得不解雇了休斯,把他派往拉巴斯的美国援外使团(后来休斯当了驻朱亚雷斯总领事)。1961年,詹姆斯·约翰斯东接手外交建筑局。约翰斯东掌权后,还额外担任了负责驻外建设的助理国务卿帮办一职,这一举动显示出已被认可的外交建筑局的重要性。在肯尼迪政府全面接管国务院并在要职安插自己亲信的1961年,亨德森也退休了(在离开国务院之前,亨德森做了最后一次海外旅行,当时艾森豪威尔总统派他前往非洲为10多个新使馆选址)。在政府改组中,鲁尼趁机让他的党羽克罗基特当上了负责行政事务的助理国务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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