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孙福林这才给赵大江介绍：“哦。这位是师里作训科的赵科长。”
赵大江立正敬礼：“首长好！”。
赵科长摆摆手笑笑。他转了话题道：“七连长啊，我们这次来，是专为要考察一下你们连队的情况。‘九一三事件’后，林彪那套‘四好’、‘五好’是不搞了。下一步部队建设怎么搞，上级正在研究。这些年部队一直在搞生产，军事素质下降得很厉害。师里准备选拔一个连队，作为明年全师军事训练的先行试点，摸索下一步搞军事训练的经验和方向。师里的七九０团一直在搞国防施工，这次就不参加选拔了。他们七八九团报的是五连，你们七九一团报的是你们七连。这个训练先行连，就要在你们这两个连队中间选拔产生。”
“感谢上级信任。”赵大江一听是为这而来的，有了释然和兴奋。
“关键还看你们自己的表现。”赵科长摆摆手。“这次的施工任务比较艰巨。师里决定，就由你们这两个连队来完成，看哪个连队的作风更过硬。下一步在冬季野营拉练时，还要单独拉出你们这两个连队，搞一下综合素质的评比考核。”
“能不能给团里把这个荣誉争到手，就看你们的了。”孙福林道。“这样吧。你先就连里的情况，向师里和团里作个汇报。哦，去把四班长肖书田给我叫来，我找他谈话。”
傍晚时分，村庄里扬漾着一日中最为温馨的气氛。生产队的社员做完一天活计，三三两两说笑着往家走。家家户户烟囱中，都冒起了炊烟——是农妇们做晚饭的时候了。
师、团、营、连的四名军官，神色松驰地步出连部住的农家院。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连部的通讯员小杨和四班长肖书田。军官见那厢生产队大院里，炊事班正闹闹嚷嚷地忙活儿着，就起了兴致地踱步过来凑热闹。
一直站在大院门口逗贫嘴的文书徐小斌，见到转过脸来迎了。他见四班长肖书田眼圈红红的，便好奇地拽了通讯员小杨，悄悄问：“我们班长怎么啦？”
“给营长骂了。”小杨悄声向自己“班头儿”报告：“营长骂四班长‘玩弄妇女’！”
“啊？！”徐小斌大惊。“他玩弄谁啦？”
“不知道…….。”
“老徐！徐哥们儿，快过来。”徐小斌和小杨正说着，听见那边有人叫。
“哎！”徐小斌应着，忙跑过去。
“什么他妈‘老徐’？十几岁的个毛孩子嘛，也敢在这儿称‘老’了？”孙福林背着手走过来，端出“老爷子”威严笑骂。
“嘻嘻，营长。”一个蹲在地上的兵笑嘻嘻地抬起头，操着河南口音道：“文书说他也会杀猪。咦！你说就他那个熊样儿的，也会能杀了了猪？我叫他过来试试。”他掂着手中的杀猪刀，朝捆翻在地的猪身上敲着。他是七连的“上士”胡璎日。
“操！你以为就你那个熊样儿的会杀？”徐小斌不服气。
“咦，乖乖！我不会杀？我这手艺可好！还不是跟你吹，我杀猪连捆都不用捆，也不要别人帮忙。就我一个人，就管杀妥啦！”
“吹什么牛？”孙福林斥了问：“这头猪有二百多斤重，你一个人能杀得了？”
“营长你还不信？”胡璎日嚷道：“不信试试看。咱挎上点儿啥，打个赌咋样？”
“赌呗！”孙福林边说边掏香烟。“就赌一盒烟吧。”
“跟他赌！他输了咱日他个孬熊！”徐小斌跟着起哄。他讨好地掏出盒刚开封的“蓝牡丹”香烟，上一支给孙福林；再自己也叼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