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985年6月30日,从这天起,妈妈的日程安排就被填得满满的,因为我――一个9磅6盎司(约4.25千克)的男孩儿――出生了。好像我是专为了把妈妈累趴下而设计的,不是我故意制造麻烦,但是小时候,总有一些我不能控制的事情发生。比如,我总有办法把一些可以打破的东西弄到手,嗯,好吧,我好像确实有制造点儿小麻烦的“嗜好”。
1987年,我两岁。那年的圣诞前夜,不知为什么,我突然高烧不退,情况越来越糟。我父母给儿科医生打了电话,医生说让他们把我赶快送到医院看急诊。我爸爸,弗雷德,当时是马里兰州的一名警察。他把我塞进警车,一路狂飙朝距我家45分钟车程的怀特福德医院驶去。他打开警灯,拉响警笛,及时地把我送到医院。医生说我得的是严重的滤过性病毒感染,这种病毒正吞噬白血球,我觉得浑身无力,体温一直升到40℃。医生说如果这种病人在一两个小时内得不到救治,恐怕就没命了。你看,即使在那时,秒表在我生命中就已经那么重要了。
我小时候喜欢在后院的花园里跳来跳去。院子里种了西红柿、土豆、玉米、豆子、洋葱、萝卜和甜瓜,我们还给它们取名字。家里有一条白色德国牧羊犬,叫撒督。它一般对到狗舍给它喂食的女孩儿都很友好。撒督以前的主人让它玩玩具娃娃,它总是要么咬着娃娃甩来甩去,要么使劲啃,用嘴把娃娃抛出去,然后再追上去叼回来继续啃。那时候,希拉里和惠特尼一个10岁,一个8岁,我只有3岁。撒督比较习惯和比我大很多的孩子在一起。一天早上,我去狗舍喂它。而它大概误以为我是个玩具娃娃,它咬住我后脖颈处,啃我。它还把我从狗舍的一头甩到另一头。它的个头儿比我大多了,我根本挣脱不开。希拉里开始尖叫,并试图拉开撒督,它就像我平时一样精力充沛,而我就好像一个玩具。直到几分钟后爸爸赶来,才把它从我身上拉开。我身上好几处都被撒督咬伤了,但是值得庆幸的是,看起来,它并没有打算咬断我的脖子。
在那之前的几个月,在我家附近发现两只浣熊的尸体,经检验,一只死于狂犬病,一只死于犬瘟热。这次,我爸爸决定不再把撒督留在家里了,既然周围出现狂犬病例,如果撒督再次咬人,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至于我,我所有的幼年记忆大概就是从撒督把我当狗玩具那天开始的。
当然,我父母告诉过我要小心撒督。可是父母的警告一般情况下不能阻止我探险或搞怪的冲动。我的第一个与水有关的故事其实和游泳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7岁的时候,有一次,爸爸妈妈带我们去一家叫“Chi Chi’s”的墨西哥餐厅吃晚饭。他们告诉我吃桌边碗里的辣酱时一定要小心。你知道你告诉一个孩子要小心时会发生什么吗?你会把藏在他心里的“冒险鬼”吵醒的。那碗红色的酱看起来就像番茄酱一样,不可能太辣,是吧?我拿了一块烤干酪玉米片,厚厚地涂上一大勺特级辣椒酱,然后咬了一口。哇哦!哇哦!哇哦!没过几秒钟,我就开始像风车一样挥着手臂,眼睛好像水龙头一样,眼泪哗哗地往外流。水!水!我需要水!“迈克尔,我们告诉过你要小心。”还要水!水!妈妈的水,爸爸,还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