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偏旁的意思是"衣",另一个偏旁的意思是"末","端"。
包辰一下子抬起头:
--顶端的衣物是什么?
袜
我终于可以眉开眼笑了。大家鼓掌。顶端的衣物(或者衣物的顶端),只能是"袜子"。"袜子",生日蛋糕点心师、他家里的人和所有的人都重复说"袜子"。
一个指头伸出来,指了个方向,很快,又有另外十个指头,建议我出去看看。旅行者谢过了,站起身来,走出去。他不必等待好久。毫无疑问,大唐镇认为,接待这个新生用的时间太长了。大唐镇应该让他听到呼唤,类似一声叹息。他朝着隐约听到的响声走去,这个响声有规则地重复着。他离开大街,钻进一条小巷。他的糕点师新朋友们没有跟着他。他们懂得,他可能事先有个约会。
这样,我就进入了冠冕堂皇的背后:真正的大唐镇。一个比前者更低矮更破旧的城市。一个由小巷组成的迷宫,小巷两边都是破旧的厂棚和掩藏在黄南瓜花下的小屋。门槛外有几只狗,有的汪汪叫,有的懒洋洋或似醒非醒,在那里看家护院。这些狗支起像豺狼一样的耳朵。在水塘边,有两个小姑娘用棒槌欢快地大力捶打着衣物。不远处,一位妇女弓腰在一个炉子前点火。一位阿婆、非常老的阿婆在睡觉,嘴张着,一只小猫叼弄她的黑色布鞋,阿婆也顾不上了。
响声,我的响声由大化小、由小化到无。但刚好能听到。现在,街巷的嘈杂已经消失,叹息和尖叫交替而至,似乎来自四面八方。里面还夹杂着一种喘气声,一种撞击声,速度很快,悄悄然,非常柔和,从不间断,有点像教堂的钟声。但这个钟走的似乎越来越快。在这个贫困但安静、非常安静,像原野一样安静的世界里,这样的速度有点不合时宜了。
在这么多声音中,我挑选的是哪个声音呢?
狗-猫的叫声似乎有点意思,我犹豫不决。一辆三轮货车到了,车斗里装满煤炭,卸在墙边。正在这个时候,从地缝中冒出一股蒸汽,就像从火山坡上喷出的火山气体。我走过去,推开了一扇门。
在这里,我正是为了这个才来到此地!名扬四海的袜子,大唐镇是有名的袜都。她,红色的,上有金色图案,类似的有几百双,从金属模子中拉出来,挂在一个像锅炉一样的巨大圆柱体的铁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