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阿尔及利亚女作家阿西娅 杰巴尔,来自智利的伊莎贝尔 阿连德更为坚强,也享有更高的国际声誉和成功。这种名望一部分来自于她的姓氏 阿连德,智利前总统萨尔瓦多 阿连德是她父亲的表兄弟,一九七三年智利发生流血政变,她的叔叔遇害,而她也踏上了流亡之路。对于别人来说,这无疑是命运给予的残酷考验,但却成为她“带有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的秘方,也被誉为“穿裙子的加西亚 马尔克斯”。与诺贝尔文学奖提名者阿西娅 杰巴尔一样,不同文化之间的矛盾也是伊莎贝尔 阿连德一直关心的主题,她还用写作来表达女人疏离和回忆交织的成长过程,以及追求自由的权利。
“你有太多事情可做,所以停止同情自己。喝杯水,然后开始写作”,她在处女作《幽灵之家》中这样建议女主角,而伊莎贝尔 阿连德自己也从内心深处接受了这个忠告。凭借这部引人入胜的全景式小说的成功,伊莎贝尔 阿连德成为第一个加入拉丁美洲文学家行列的女性,而在此之前,这一直是一个专属于男性的群体。随后她迅速出版了九部小说和三本儿童读物。一九八七年问世的第三部作品《伊娃露娜》就以一位从身世堪怜的少女成长起来的女作家的身份,讲述了大量关于南美洲战乱贫穷影响下的平民故事,他们的心灵充满希冀和期待,这些细微的光芒令读者动容。而读者也从伊娃的身上看到了伊莎贝尔 阿连德本人的影子,两人都为电视台工作,都出身自落难的外交官家庭等等。《无限计划》写于一九九一年,当时她刚开始第二段婚姻,嫁给一个美国人并生活在加利福尼亚。在这本书中,她着重描写白人社会的盎格鲁萨克森文化与中南美洲的印第安亚文化之间的对峙。而《葆拉》(1994)讲述的更是阿连德自己的故事,小说写的是女作家和她陷入昏迷中的女儿之间的故事,而阿连德的女儿于一九九二年去世,她期望通过《葆拉》将她从死亡中带回来,但是葆拉再也没能睁开眼睛。就像是剪断脐带那样,女作家必须承受母女之间的联系再一次被撕裂。
而她在花甲之年创作的《阿佛狄洛特:感官回忆录》则是用文字酿制情欲色香味。她在导言中说:“我懊悔自己曾经节食,出于虚荣而拒绝过那么些美味;我也后悔为了迫在眉睫的职责或清教徒式的假道学而捐弃做爱的良机。”这本书不仅包括食谱、历史上的情色掌故,当然也难免有作者本人对爱与美味的体验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