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完之后,发现每一扇玻璃窗的锁都完好无损。
“老天!”他莽撞地叫着,“真是非比寻常、非比寻常。
如果镭不是在接待室中被偷的,那么……那么……”他再次扫视整间实验室。
德克斯特教授摇摇头。
他的情绪已经平静多了,但对整件事还是困惑得很。
“德克斯特教授,”末了,思考机器冷酷地问,“你确定把镭放在你指给我的位置上吗?”面对这几乎是责难的语气,德克斯特教授的脸涨红了。
“是的,我确定。”
他回答。
“而你也确定无论是布朗先生还是泰蕾兹·沙坦尼夫人,都没有进入实验室?”“我非常确定。”
思考机器漫无目的地在长长的实验桌旁踱步,不经意地把玩桌上发亮的仪器。
“泰蕾兹·沙坦尼夫人有没有提到小孩?”末了,他问了一个似乎是毫无关系的问题。
德克斯特教授再次困惑地眨眨眼。
“没有。”
他回答。
“收养或者其他渠道?”“没有。”
“她提的手提箱什么样?”“噢,我没有特别留意,”德克斯特教授回答,“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我想是皮制的。”
“你说她昨天才到美国来?”“没错。”
“真是非比寻常。”
思考机器咕哝着。
接下来,他在一张纸上写了几行字,交给德克斯特教授。
“请立刻发出这封电报。”
德克斯特教授望了一下。
纸上写着:巴黎,居里夫人:请问您有没有为泰蕾兹 ·沙坦尼夫人写介绍信去见德克斯特教授?请速回复。
奥古斯都·S.F.X.凡杜森德克斯特教授看着这封电报,眼睛亮了起来。
“你认为泰蕾兹·沙坦尼夫人会——”他说。
“我敢说我知道居里夫人会怎么回答。”
对方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怎么回答?”“当然是‘没有’,”思考机器说,“因此——”他停了一下。
“怎么样?”“你的诚实会受到怀疑。”
德克斯特教授满脸通红,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他看着思考机器开门走出去后,跌坐在椅子上,头埋在双手里。
几分钟后,布朗先生走进实验室。
“啊,布朗先生,”他抬起头说,“请立刻把这封电报发出去。”
思考机器一到家,立刻打电话到报社找记者哈钦森·哈奇。
这位身材瘦长的年轻记者一向急着想挖掘好新闻去报道,一听到思考机器在找他,立刻兴冲冲地跑来接电话。
“我要和你谈的是有关亚佛实验室遗失镭的事。”
思考机器说。
“对了,”哈奇说,“我几分钟前才听说这件事,警察局发布的公报。
我正准备出去采访。”
“我要你先帮我一个忙,”思考机器说,“马上到日耳曼旅社去,有个泰蕾兹·沙坦尼夫人住在那里。
我要你为我确定她是否与一个儿童同行。
一定要百分之百地确定有还是没有。
”“没问题,保证办到,”哈奇说,“可是有关镭的新闻——”“这就是新闻。”
思考机器不客气地打断哈奇的话,“如果你在旅社找不到有关儿童的事,那么就到船舶公司去打听。
她搭乘从利物浦出发的邮船前来,昨天才上岸。
我必须有确定无疑的证据才行。”
“我现在就去。”
哈奇回答。
他挂上电话,快步跑出去。
他正好和日耳曼旅社的前台领班很熟。
领班是个矮胖子,以前也曾提供他一些报道所必需的资料。
“你好,查理,”哈奇向他问好,“泰蕾兹·沙坦尼夫人住在这里吗?”“是的。”
查理说。
“和她丈夫一起吗?”“没有。”
“来时只有她一个人?”“没错。”
“有没有小孩跟着?”“没有。”
“她长得怎么样?”“非常漂亮!”查理说。
这句赞美之辞似乎满足了记者的要求。
他离开旅社,赶往码头。
从利物浦开来的轮船格拉纳达号仍然停在码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