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华未曾老去 第三章(1)

转眼间,北京进入了流火的七月,天空蓝得像刚洗完脸似的干净。一场台风席卷了南方大部分的省市,我天天挂在网上倾听第一手的灾情,遍布南五省的网友哀嚎不断,惨讯连连。

我一特好的姐们儿在浙江,欲哭无泪了,说是那水都追到她们家三楼了,家里十来间仓库全淹了。我一听就急了,赶紧下指示,说东西淹了还可以自己留着吃,最主要是人平安。她说:“那能咬得动吗?我们家是卖电器的。”这种天灾谁都预料不及,现在全家团结在一起,男朋友干脆在她们家打地铺,还有我们这帮朋友时时短信“骚扰”。在这种时候反而现出了亲情、友情、爱情的相互扶持,这就是所谓的苍天无情人有情吧。

听完后我觉得特有哲理,特温暖,原来天灾人祸,可以有这么大的反差,可我遇上的那事怎么就只凸显了人性的绝情和无情。

就知道这种自怨自艾的情绪维持不久,手机、电话同时响起来了,我毫不犹豫地接了手机。电话那头叶子的尖叫分外明亮,“看看!我赢了吧!她准接手机!”薛瞳接过叶子的电话直骂我。我说:“你们都几岁了还玩儿这个?我是怕我们家那口子从加拿大打过来,所以先接了手机,他再过几个礼拜该回来了。”这下薛瞳骂得更欢了,说我有异性没人性。

我说:“怎么着啊?看你们两个蠢蠢欲动的,不顾人民疾苦,又打算去哪儿造孽啊?”薛瞳说:“上次展翔不是说了要做东吗?我得着一信儿,说他圈里一朋友的朋友开了间KTV,吃喝玩一条龙。他抹不开面子一定要捧场,干脆咱也别等了,就这周末,赶那儿一趟得了,那小子最近忙得脚丫子朝天,逮着他一回不容易。”

我说:“成,到时候过来接我。”薛瞳说:“耗子还不知道呢,你通知他吧。”我说:“凭什么啊,竟从这儿使唤劳动人民呢?”她说:“你丫天天在家当米虫还敢冒充劳动人民?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乖乖把事儿办了,我那天带个男的过去。”

我一听,两眼冒完金光冒贼光,激动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赶紧应承:“没问题没问题,包我身上。可你要敢蒙我,就算砸了场子我都跟你没完!”

乐呵呵地把手机挂了,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它可足足堵了我六年,六年哪!从十八岁那年起,我和叶子就一直盼着薛瞳有主!带回去见家长的可能是蛙式或者蝶式,可带过来见我们的,一准是自由式没跑。

神清气爽地拨通了罗昊的电话,他又一副没睡醒的腔调。一上来我就教育他,我说:“罗总啊,您这可不行,做火山孝子也悠着点儿啊!这起早贪黑的,再累出个肾衰竭来!昨儿晚上又哪儿玩去了?”

大概是很久没听我这么轻快地跟他说话了,那边足足静了三分钟。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抓紧把党交代的任务完成,我说:“这个礼拜六,展翔的东,在一新场子,你能想着的全带过去,不许耍单啊!到时候你可得带个女的,不然一帮人玩儿死你!”

那边哼哼哈哈地挂了,我拿着电话愣在床头,笑容跟冰凌似的僵在嘴角,我刚才都说了什么呀!

展翔过来接我的时候,我正趴地毯上跟我们家帅狗摔跤呢,看他来了才开始不紧不慢地收拾。这要是以前准闲得他横蹦,可今天特绅士的在旁边站着。我问他吃什么不消化了?他说:“这两年接触女明星习惯了,好歹你梳头洗脸换衣服之外也就涂个唇膏,总比在那脸上抹三个小时的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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