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第奇——欧洲王室(3)

胡格诺派教徒要求凯瑟琳·德·美第奇,作为太后,制止吉斯兄弟以她年轻儿子的名义,对他们展开的迫害。凯瑟琳开始运用她的权力了,但是,1560年,弗兰西斯二世去世,由他十岁的弟弟继位,成为查理九世。如果凯瑟琳的大儿子已经表现得很令人失望,那么她的二儿子甚至更糟;来自他父亲的遗传基因,和凯瑟琳的父亲、患梅毒的洛伦佐、乌尔比诺公爵的遗传基因的结合,已经显示出不吉利的征兆。像他的哥哥一样,查理九世身体相当虚弱,除此之外,他还遭受精神不定的痛苦。

这次,凯瑟琳决定采取措施,并确信她会被任命为摄政王;她的目的是不惜任何代价维护和平。新教现在已经有一些合法权利,但是,实际上,正在国家迅速蔓延的越来越不利的氛围中,这些权利大部分被忽视。凯瑟琳能制定法律,但无权实施法律,1562年,国内爆发内战。一年后,吉斯公爵弗兰西斯,在奥尔良围攻新教徒时被一名间谍击中;当审讯间谍时,他承认他是受雇于新教领袖阿德米拉尔·德·科利尼。

1563年,内战结束时,查理九世在鲁昂最高法院宣布到了法定统治年龄,接下来,凯瑟琳陪同年轻的国王对法国进行了长达两年的巡视,因此,她能够把自己展示给人民,并获得他们的忠心。但是,吉斯党派和他们激进的天主教支持者们,专注于在1567年和1568年再次发动的内战。凯瑟琳尽全力促使和解;她与吉斯党派进行谈判,甚至邀请新教领袖阿德米拉尔·德·科利尼会见国王。当科利尼抵达巴黎,凯瑟琳恰巧不在,去照看她生病的女儿克劳德洛林公爵夫人。科利尼在缺乏经验的且易受感动的年轻查理九世身上,运用他的全部魅力,他们在卢浮宫的王室里进行彻夜长谈。显然,科利尼试图破坏凯瑟琳对国王的支配,当这话被凯瑟琳获悉,她气愤地返回巴黎,很快重申她的权力高于意志薄弱的查理九世。

最后,试图使两派之间达成和解,凯瑟琳安排她的女儿玛格丽特与年轻的波旁王室血统的新教领袖、纳瓦拉的亨利结婚;1572年8月,天主教和新教的领袖聚集巴黎,见证这个婚礼。不顾民众的庆祝表示,巴黎圣母院和教堂塔楼发出的钟声,在城市上空回荡,街上的气氛变得不安起来,巴黎正处在夏季酷暑阶段,热得人喘不过气来。教皇明显表明他反对这个婚姻,声称,天主教和新教之间不会联合;典礼不能在巴黎圣母院举行,立刻转到外面的广场举行。正当这时候,新教领袖炫耀地“上前一步”站在典礼台前面,给新婚夫妇主持了弥撒。

四天后,8月20日,星期三,庆祝达到高潮时,有人想暗杀科利尼。在他正走在德-贝蒂西街(现在的德-里沃利街)上时,一颗火绳枪的子弹从楼上的一扇窗子射下来,不过刚好,科利尼正弯下腰系鞋带,所以只是受了伤。后来发现开枪的那间房子是属于吉斯家族的一个家臣的。很明显,他们是为弗兰西斯·吉斯公爵的暗算寻求报复。

凯瑟琳和查理九世赶紧来到科利尼床旁,科利尼要求与国王单独谈谈。在返回卢浮宫的路上,凯瑟琳声色俱厉地威逼查理九世,迫使他透露在他们密谈时科利尼都说了些什么——很明显,科利尼告诫年轻的国王不要依赖凯瑟琳。此时,巴黎正处在混乱当中:两百名胡格诺教徒占领了坐落在德-贝蒂西街的住宅,一群武装的胡格诺教徒在街上搜寻。市场关闭、商店关门、市民躲在家里。

此时,需要迅速采取行动,否则,首都的形势将失去控制,极有可能在国内爆发另外一场内战。第二天,查理九世证实科利尼事实上正在图谋害他,由于背叛了新朋友,据说他已经变得精神错乱。这是查理九世的独自行为,还是他母亲的怂恿,不得而知,但是,8月24日,星期日一大早,圣巴多罗马日,一个吉斯派成员率领一群瑞士王室守卫队,突然拦住科利尼,并把他刺死,把他的尸体从窗户扔到街道下面。这是王室军队受巴黎天主教指使屠杀胡格诺教徒的信号。胡格诺教徒——男人、女人和孩子——被从他们的床上拖到城市各处,并被杀害,大屠杀持续了两天,两天中,两千五百人被杀。当圣巴多罗马日大屠杀的消息传遍法国,同样的屠杀也发生在奥尔良、鲁昂、里昂、波尔多和图卢兹;总共,多达八千人丧命。这标志着一系列宗教战争的开始,接下来的三十年,法国遭受着宗教战争之苦。

很有可能,凯瑟琳·德·美第奇,至少要为圣巴多罗马日大屠杀负部分责任。是由于恐慌,还是把这视为唯一的途径,不得而知;尽管让人可能有点儿怀疑,如果她不首先打击,那么她和国王的生命,将受到极大的威胁。无论哪一方面,凯瑟琳·德·美第奇都将因这次血债——法国历史上最无耻的行为而受谴责。从此以后,她将被视为法国天主教对抗胡格诺新教的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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