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

“弗里茨!”

伊拉?斯谟看到他哥哥站在台阶上,丢下男仆卢卡斯和扫帚追着他来到右手的扶梯。

“弗里茨,我已经?看到你了。是的,我去格吕宁根了!我和你的苏菲还有她的一个朋友以及他们全家都说了话。”

弗里茨冷??地站住了,伊拉?斯谟大声说:“我最要好的兄弟,她不配你!”

他伸手搂住他高大的哥哥。“她不配你,弗里茨。没错,她心眼很好,但是她配不上你的智力。伟大的弗里茨,你是哲学家,是诗人。”

卢卡斯拿着扫帚赶紧离开了,他要去厨房汇报他听到的话。

“谁?让你自作主张去格吕宁根的?”弗里茨近乎心平气和地问。

“弗里茨,苏菲是个笨蛋!”

“你疯了,伊拉?斯谟。”

“不,我没有疯,我最要好的弗里茨!”

“我说,谁?允许你——”

“她头脑空空——”

“你最好给我闭嘴——”

“就像一个新水壶一样空洞无物,弗里茨——”

“闭嘴!”

伊拉?斯谟继续不依不饶。就像以前伯恩哈特在河边上的出轨行为一样,这两个人争吵的场景很快又震动了路过的魏??费耳斯的人们。他们说,哈登伯格家的两个大儿子,男爵的骄傲,几乎要??脚相向了。

伊拉?斯谟比弗里茨还要着急,他??着粗气,好像冬天放在室外的热水壶一样。弗里茨为了让他安静下来,想也没想就把伊拉?斯谟抵到了楼梯的铁扶手上。“你是好心,年轻人,我肯定你是好心。你出于兄弟之情才这么说的,你认为我是被漂亮的脸蛋迷住了。”

“不,我没有,”伊拉?斯谟反驳说,“你是迷住了,但不是被漂亮的脸蛋。弗里茨,她并不漂亮,她甚至连好看也谈不上。我再说一遍,这个苏菲头脑空空,还有,她12岁已经?有双下巴了——”

“小姐,您的兄弟正在楼梯前大打出手,”男仆卢卡斯汇报说,“全然不顾兄弟之情,他们确实已经?成为寺庙街的话柄了。”

“我马上就过去。”西多妮说。

“要我通知男爵夫人吗?”

“不要做傻事,卢卡斯。”

在格吕宁根,伊拉?斯谟这个不速之客受到了热情的接待。他受欢迎?是因为他的哥哥,罗肯提恩夫人对于瘦小的年轻小伙子也有着一种特殊的母爱,她相信只要好好喂养,他们就能变成高大粗壮的男人。但伊拉?斯谟恐惧地发现,苏菲只不过是一个吵吵闹闹的小姑娘罢了,一点也不像他自己的姐妹。在他不到两个小时的拜访时间里,她和她的一个朋友杰特?戈尔德艾柯邀请他一起去黑尔贝河边上散步,也可以看看喝得东倒西歪的轻骑兵和与他们一样喝得烂醉的军官,这里到处都很泥泞。杰特注意地看着一个衣服敞开的下士,但苏菲没有责备她。苏菲还有一个毛病——咬音吐字口齿不清。当然,伊拉?斯谟一点不关心她说话怎样。他不是演讲老师。但他从来没有碰到过一个像她那样缺少自制的名门闺秀。

弗里茨一定气疯了。“你喝醉了,太兴奋了。想想看吧,你现在精神恍惚着呢。随着时间的推延,你会清醒的。”

因为圣诞聚会,也因为男爵随时有可能回家,他们俩之间再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尽管他们的争吵并不容易解决,但毕竟争吵是出于爱意而非敌意。于是他们休战了。

“我知道他也是一番好意,但那怎么可能是喝醉了酒之后的反应呢?”弗里茨写道。

我要永远和她分开吗?

与我们认识到

但无法完全拥有的自己

彼此厮守的希望

也能称作醉酒吗?

所有人性迟早会成为苏菲

现在对于我的意义:人类的完善——道德的好意

生命的终极意义不会再

被误解为喝醉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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