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堂兄弟(7)

经过一番慎重的考虑之后,一家著名的保险公司最终不愿冒这个风险,婉言谢绝了德里克。他们的医生皱着眉头辩白说,他从未见过这么年轻的体质居然会受到如此严重的损害,如果博托尔先生保重身体的话,那么他无疑会有公平均等的机会活到二十五岁,但是……说实话,他不能肯定博托尔先生是不是有这个意愿,如果有的话,靠着自己的意志,或许可以彻底改掉自己的坏习惯。“对于像德里克这样的家伙,”奈杰尔是这样对报道这一事件的记者发表自己的看法的,“世人应该为自己投保,以防范他活着而不是死去的风险。”但是,总会有办法打破僵局的,它就是“难以形容”保险公司。假使哪位读者对这家大型保险机构的名字和特色尚不了解,就请他回忆一下那位最近搭乘飞机前往新地岛的百万富翁的名字吧,支付给他的保险金额是每秒钟一个先令。想起来了吗?是的,那家保险公司就是难以形容保险公司。人类的智慧目前尚无法想像还有哪种形式或是程度的风险是难以形容保险公司不准备(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干)承担责任的。接下德里克?博托尔这笔单子是否妥当,对难以形容保险公司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收取一笔合理的保险费之后,他们同意担保他活到二十五岁,而对于他以后的命运如何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好奇。

不过,他们确实提出了一个条件——即使是难以形容保险公司也会提条件。德里克?博托尔先生必须接受一名医疗顾问的指导。但遗憾的是,难以形容保险公司自己的医生不可能承担这项任务。(这是件关乎声誉甚至收入的事,再者,难以形容保险公司的那位医生拒绝其他任何形式的从医执业。)可是,假如博托尔先生不反对,他们希望可以看到他接受西蒙斯医生的指导。西蒙斯医生是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人,事实上,他一生都在从事自制能力缺乏方面的研究。因此,就在距离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二十五岁生日还有大约一个月的时候,在双方都没有提出反悔的情况下,德里克被带到西蒙斯医生位于威格波尔大街的诊室里。而与此同时,他的堂弟正在作获得学位和毕业离校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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