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全得到保证的情况下,他们让她触摸动物。她给大象喂食,并得到允许爬上了那只最大的大象背上。她坐在了名为‘东方公主’的大象背上,大象庄严地绕着圆形剧场打转。她摸了摸年幼的狮子,它们像猫一样温驯。不过我告诉她,当它们长大的时候,会变得狂野和凶猛。她对饲养员说:‘我要带狮子回家,看它们变得狂野。’熊的饲养员让一只大黑熊用后腿站立,伸出它的大爪子对着我们,海伦礼貌地摇了摇它的手。猴子带给她巨大的快乐,当这位明星表演者耍它的魔术时,海伦将她的手放在它身上;当它脱帽向观众致敬时,她轻快地笑了起来。一个可爱的小家伙偷走了她的发带,另一个想抓走她帽子上的花。我不知道谁过得最快乐,猴子,海伦,还是观众们。一头美洲豹舔了舔她的手。负责看管长颈鹿的男人用他的手臂将她举起,使她可以摸到长颈鹿的耳朵,感受它们长得是如此之高。她还摸了摸古希腊战车,战车的驾驶人很高兴地带她坐在车上绕了一圈。不过她很害怕这些‘敏捷的马儿’。只要有可能,这些骑马人、小丑以及走钢丝的演员都会很高兴地让小盲女摸摸他们的服装,模仿他们的动作。而她亲吻了他们每一个人,表示她的感激之情。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哭了,而‘婆罗洲的野人’由于恐惧而畏缩地不敢亲近她的小脸。从此以后,她谈话的话题只围绕着马戏场打转。”
迄今为止,这些事迹和这篇序言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海伦·凯勒的故事,事实上是莎莉文小姐的成功故事,表现了她如何通过无限的耐心和各种方法,使一颗热情和多才多艺的心灵摆脱束缚向前行,克服一切阻碍,最终全面实现了她最初具有的力量。但盲人——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最后可以凭借的手段是一种未经测定的品质,人们所说的“第六感”适用于描述它。在此主题下,大约在海伦七岁的时候,莎莉文写道:
“在另一个场合,当她和我走在一起时候,她似乎意识到了她的兄弟的存在,尽管我们和他的兄弟天各一方。她反复地拼写出他的名字,向着他来的方向走去。
“当我们散步或骑马的时候,遇到我们几乎是刚刚认识的人,她经常会叫出他们的名字。” 一年以后:
“我有几次注意到,她似乎在充分利用一种无法解释的大脑的天赋。不过,现在对我来说,在对这事经过仔细思考后,这种能力可以经由她极为熟悉的所接触过的人的肌肉上发生的变化而得到解释,这种变化由他们的情感导致……一天,当她和她妈妈以及阿纳格诺思先生一起出去的时候,一个小孩丢下一件危险品,吓了海伦夫人一大跳。海伦立即感受到了妈妈的行为变化,问道:‘我们害怕什么呢?’有一次,我和她走在公用绿地,我看到一个警官带着一个人到警察局。由于激动不安,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起了显而易见的变化,而海伦兴奋地问我:‘你看到了什么?’
“最近当她在辛辛那提被耳科医生检查的时候,这种令人称奇的奇怪能力明显地表现了出来。这些医生做了几次实验,以确定她是否能感觉到声音。当她表现出不仅能听到汽笛声,而且也能听出一般的声音时,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她会转过头来,微笑,似乎她知道他们刚才所说的话。我当时站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我感觉她正在接收来自我的影响。我将她的手放到桌上,随后退到了房间的对面。耳科医生们随后做了多次实验,得到相当不同的结果。海伦在他们面前静止不动,没有传达出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信号。在我的建议下,有一位医生抓着她的手,实验重新进行。这一次,她无论何时说话,脸上都有了变化,但是没有表现出我抓住她的手时发生的那么明显的变化。去年关于海伦的报告表明,她对死亡或尸体没有概念。然而当她生平第一次来到公墓时,她脸上显现出感情的迹象——事实上她的眼里充满了泪水……
“当我们访问布鲁斯特、马萨诸塞的时候,有一天,她和我的朋友以及我走过坟墓。她从一块墓石摸到另一块,当她摸出了墓石上刻的名字时,她显得很开心。她闻了闻花,但没有任何摘花的欲望。当我采了一束花给她,她拒绝将它们放在裙子上。当她的注意力被一块镌刻着‘佛洛伦斯’的大理石板吸引时,她蹲在地上,似乎想找什么东西,然后转向我,满脸痛苦的神色,问:‘可怜的小佛洛伦斯在哪儿?’我没答这个问题,但她一再地问。她转向我的朋友,问道:‘你是否为可怜的小佛洛伦斯哭泣?’因为她不断地问这些悲伤的问题,于是我们离开了公墓。佛洛伦斯是我朋友的女儿,死时还很年轻。但是我们并没有将这事告诉海伦,她甚至不知道我的朋友曾经有一个女儿。家人给了海伦一张床和婴儿车放她的玩偶,这些玩偶是她收到的礼物,她像喜欢其他礼物一样喜欢它们。拜访过
公墓后回到家,她跑到放玩偶的储藏?,将这些玩偶拿给我的朋友,说道:‘它们都是可怜的小佛洛伦斯的。’这是真的,尽管我们都很困惑,不知道她是怎么猜出来的。”
“肌肉上发生的变化”似乎能够解释大多数看似不可思议的现象。但无论如何,凯勒小姐的智慧是确确实实、毋庸置疑存在于
“电影中”。根据美国的名人录,她“参加了电影《释放》的演出,这部电影根据她的自传改编。”这无疑是盲人成功的另一个记录——凯勒小姐变成了一部“电影”。
欧内斯特·布拉玛
(张汉辉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