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的贼》(11)

“现在我们把那块牙龈弄干,”他说着扒开我的下嘴唇,用棉花球吸干我牙龈上的口水,“现在我们会给你一点胺基苯甲酸乙酯,这是局部麻醉,免得我们拿针往你天真无邪的牙肉灌上一夸脱的麻醉剂,这样你会有失去知觉的。”他又咯咯地笑着,“开玩笑,伯尼。不会这样的,如果你的技术高超得足以把针头插进正确的位置,就不用给你的病人用一堆那种玩意儿。哎哟,要知道感恩哪,给你看病的可是天下最好的牙医。”

天下最好的牙医帮我无痛注射麻醉剂,准备好他的高速钻孔机,然后展开他在这场永无止境的蛀牙对抗战中扮演的角色。这些都不痛。真正让我痛的不是肉体,而是他不断对我说的话。

不过开始时不是这样。起初一切都很好。

“让我告诉你,伯尼。有我当你牙医算你走运。不过这跟我的运气来比可就逊色多喽。你知道为什么吗?说来我能当上牙医还真是走运。”

“嗯哼。”

“不只是因为我丰衣足食。妈的,这点我可没罪恶感。我的钱是辛苦赚来,收费又合理。几分服务就该有几分回报嘛。当牙医还有别的回报。你知道,我认识的牙医起先大半都是想当医生。不过我可不敢说他们真的想行医。我看一半的原因是他们的父母觉得当医生才有出息。有钱,有声望,而且还是在帮助人。能拯救苍生,还有钱有地位,何乐不为呢,对吧?”

“嗯哼。”

“大声点,伯尼,我听不到。”咯咯笑,“当然,这是开玩笑的。看看,我们弄得怎么样了,你觉得疼吗?”

“嗯哼。”

“当然不疼。天下最好的牙医再创佳绩。话说回来,所有那些想当医生的人全跑到牙医学院去了,也许是医学院不要他们--很多高材生都落选,也许是因为看了所有那些放在眼前的教育和培训计划,四年医学院,两年实习,之后是住院医生,如果你年纪还小,这些听起来似乎要用掉一辈子的时间。到我们这种年龄,时间观自然不同,可这时候就太迟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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