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脑子里忽然跑出七五年的德国博斯顿白葡萄酒,带着丰盈可爱的花香味,新鲜的气息简直就像咬了一口史密斯奶奶苹果,另外还有一丝辣味,热流刺激着你的舌头。没人能保证我选的餐厅一定有这种酒,同样也没人能确保我一定能吃到晚餐,而不是被送到阿提卡服上五到十年的刑期,所以我干脆就天马行空何意想象吧。有人说,喝酒应该只喝半瓶,这简直是歪理。值得喝的酒当然应该喝一瓶。
晚餐得考虑全面,于是我就开始猜测当天的蔬菜品种。得有绿色花椰菜,嚼劲十足的蒸绿色花椰菜,配上荷兰沙拉酱,不复杂--只要浇上一点甜奶油就行了。或者,三分熟的秋葵加一点番茄和紫苏,再撒上磨过的帕米山乳酪。
我的思绪又满理性地跳到了餐后白兰地。上等白兰地,我想着。任何高品质的白兰地都行。我让自己沉湎于过去我在各种场合以及比目前舒服得多的时候,幸福地享用过的各种上好白兰地。
我想着,一杯酒应该会有帮助。也许没法真正帮上忙,不过至少看来有好处,现在要是有酒就好了。装备齐全的小偷就该在屁股口袋里塞一瓶酒。方形酒瓶。也许需要保温型的,能让马提尼保持冰凉。
凡事都有尽头。克里斯特尔·谢尔德里克和她新朋友做爱却仿佛没有尽头--虽然他们也许不觉得。结果以时间计算,持续了二十三分钟。我不能说出克里斯特尔的钥匙在锁里转动的确切时间,因为当时我脑里还有更重要的事。不过那之后不久我瞄了一眼手表,九点三十八分。他俩进入卧室时我又瞄了一眼,十点零二分。表演进行当中我偶尔还会看看,等压轴戏轰隆一声结束时,我的荧光表告诉我当时是十点二十五分。
很长的一段沉默,然后便传来合唱:“哦,你真厉害”,“棒透了”以及“我们应该常常这样做”,总之是一些眼下人们都会说的话,现在大家都不说什么“我爱你”之类。然后男人说:“天哪,比我想象的要晚。已经超过十点半了。我得走了。”
“赶回家去找你那个什么人吧?”
“我可不信你会忘了她名字。”
“还是忘掉的好。亲爱的,有时候我还真的可以把她彻底忘个干净呢。”
“你好像在吃醋。”
“我当然在吃醋,宝贝。难道你觉得奇怪吗?”
“哦,行了,克里斯特尔,你可没真的吃醋。”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