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我可想不出原因。公寓有两台空调,一台在卧室,一台在客厅,她出门时两台都开着,所以公寓里挺舒服的。我戴着橡皮手套的双手在发热流汗,不过身体的其他部分一直都是清凉干爽的。
直到现在,我是说。卧室的冷气对衣柜的空气没有发挥能让人感觉到的作用,也就是说,这里头的空气没有受到调节。我的双手受害最深,我剥掉手套,塞进口袋。此时指纹是我最小的压力。最为迫切的问题也许是窒息,至少目前看来有这个可能,其次则是忧虑、被捕、坐牢,一个接一个,令人沮丧。
我吸了口气,再呼口气,心里想,也许--只是也许--我可以逃过这一劫。也许克里斯特尔和她的绅士朋友会忘情得看不出珠宝失踪。也许他们只是过来办他们要办的事,之后也许会走,或者陷入昏迷状态,那我就可以逃出衣柜、逃出公寓,手持赃物返回我的地盘并且……
妈的!
这下可好,手持赃物。偷来的东西全都整整齐齐放在公事箱里,根本不在我手上,不在手上也不在手边。它这会儿在离我较远的床铺的那一头,就在墙上那幅失意女士的淡彩画下面。因此即使克里斯特尔没注意到珠宝失踪,她也很可能发现那箱子的存在,而那就表示有人闯进了她家,而且工作到一半被她打断了,这就表示她会立刻打九一一,于是警车呼啸而来,某个聪明的执法者便打开衣柜,而我,伯纳德·格林姆斯?罗登巴尔时便会身陷窘境,接着便锒铛入狱。
妈的!
“来个更舒服点的。”女人说道。现在我听得更清楚了,因为他们已经向卧室走来--这点倒是没让我觉得意外。他们进入卧室,办了来这里要办的事,不过这个话题我就此打住,不再赘言。因为仅仅是那声音就让我不胜其烦,各位可别想让我为复述事件的过程。
事实上,我尽量不去注意他们。我让自己的思绪回到搭配牛胸肉的白葡萄酒上。我决定,法国的酒不行,虽然那些道牛胸肉就是法国菜。德国酒也许会更有劲一些。莱茵河白葡萄酒?当然可以,可是我又转念一想,觉得上好的莫泽尔酒也许更地道一些。我想起不久前和一名女子共享了一瓶匹兹伯特金葡萄园的酒,只是我们最终共享的也仅此而已了。这酒配牛胸肉并无不可,当然。太甜的绝对不行。不过这道菜式需要配的酒还真得带点缭绕不去的甜意,还有果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