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有人向我们勒索了,‘我有你们的东西,你们可以把它拿回去。’”
“他要多少钱?”
“他没说,只说会再跟我们联络。”
“你认得出他声音吗?”
“听不出来。只觉得声音是装出来的。”
“什么意思?”
“反正我觉得那不是真的声音。不过,我真的听不出他的声音。”他的手指交叉,掰了掰指关节。“我只好坐在这里等他电话。”
“你什么时候接到电话?”
“几个小时前。我正忙的时候,他打电话到这里来。我跟你说,这真是个好的开始。”
“还好他找的是你,不是把那份资料寄给国税局。”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我们现在有办法可想了。只要他掉了一枚硬币,我们就有办法把他的老巢翻出来。”
“你跟你合伙人谈过了没?”
“还没有。我打电话到他家去,可是他不在。”
“所以你就坐这里。”
“对啊,要不然我能怎么样?像神经病一样,到处跑来跑去吗?”他的桌子上有一个很大的平底玻璃杯,里面还有大约三分之一的褐色液体。他狠狠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扔到杯里面去。“恶心。”他说,“我从没见你把烟蒂扔到杯子里去,马修。你不抽烟,对吧?”
“抽过好一阵子。”
“是吗?你曾经吸过好一阵子竟然能不上瘾?我曾经见过一个人为了戒烟改打海洛因。你认识他,对不对?你知道这件事。但是那些王八蛋,”他拍了拍烟盒子,“恐怕是上了瘾,不是为了好玩。来一支?”
“不,谢了。”
他站了起来。“如果有什么事是打一开头我就不喜欢的,我根本就不会去碰。”他说,“嘿,谢谢你抽空过来。现在除了等,也没别的什么好做。但是,我想随时跟你保持联络,好让你知道情况发展到什么地步。”
“这没关系。”我说,“不过,我跟你说,你并不欠我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
“比如说,不要再帮我付酒吧的账单了。”
“你不舒服啊?”
“没有。”
“我只觉得这是我该做的。”
“我很感谢,但是我觉得没有必要。”
“对啊,我想也是。”他耸了耸肩,“如果没想清楚,你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什么钱都花得出去,而且一点效果都没有。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可是这有什么关系?一杯酒我还请得起吧?在我的酒吧里喝一杯吧?”
“这当然行。”
“那就快来吧。”他说,“免得鲁斯兰德把整个店都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