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的证据(10)

哈里o克莱格霍恩稍微有些吓人的声音--他所有的话都带着会

场上回荡的那种嗡嗡声--打破了她对希尔达带着同情的轻蔑。希尔

达,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烹饪和欺骗。

"你们的政党声称理解所谓的工薪阶层,但是你们中的大部分人并不了解他们的感受。比如说,一个泰晤士河南岸的老年妇女蛰居在你们某个高楼的顶层。如果她因为担心被从背后袭击而不敢去购物,或者领取她的养老金,那么,从自由这个词的任何意义上来说,她都不是自由的。在自己国家的首都安全行走的自由,比人权游说团的那些空谈要重要得多。"

"那么你首先要理解更长的监禁和更严厉的少年教养院体制是如何保证指什么的安全的。"诺拉o克莱格霍恩舔着手指上加了醋油沙司的果酱。"我确实认为他们应该绞死谋杀者。"

她是以一种欢快的随便的语调说的,菲莉帕想,好像她说的是一个邻居竟然不可思议地没有挂窗帘。有一阵,大家都沉默了,好像她丢掉了某种珍贵的东西。在她的脑海里,菲莉帕听到了玻璃摔碎的声音。接着,莫里斯平静地说:"他们?你是说我们应该。因为这不是我个人愿意履行的义务,我几乎不能指望其他人替我做。"

"哦,哈里会的。你会吧,亲爱的?"

"我想,我能想到一两件事情,是我不会真的因为投身永恒而畏缩不前的。"

菲莉帕知道,这会让他们开始讨论本世纪最臭名昭著的儿童谋杀者。那个名字在人们讨论死刑时总会出现,是自由主义者检测他们对死刑反应的试金石。菲莉帕不知道她自己的妈妈是否在监狱里的时间超过了正常规定,因为她如果被早些释放话,那么便是她--而不是另一个更声名狼藉的儿童谋杀者--激起众怒。她看了对面的希尔达

一眼。希尔达的脸藏在两束头发后面,低头面向她的盘子。菊芋对于一顿尴尬的晚餐来说是很实用的第一道菜,吃的时候,人们必须十分小心。

克莱格霍恩说:"尽管已经认定,绞死谋杀者是不对的,但是我们现在清醒地看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不会很容易地就死在监狱里,或逐渐消失。我们同样也清楚地看到一个事实,即必须有人来看管他们。如果我们不付给做着这个并不体面的工作的监护者以恰当的报酬,那么就找不到愿意干这个工作的人了。但是很显然,迟早那个女人会获得假释的。我想是不久以后吧。"

诺拉o克莱格霍恩说:"但不是据说她已经变得非常虔诚了吗?我好像在哪里读到,说她想进入修道院或照顾麻风病患者。"加布里埃尔大笑起来。"可怜的麻风病患者!他们好像总是被当作某人进行悔过的牺牲品。你要想想,他们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

克莱格霍恩湿润的嘴唇紧紧地含着多汁的菊芋,就像一个孩子正含着橡皮奶嘴。一股果酱汁沿着他一边的嘴角流下来。他的声音在亚麻餐巾中变得很低沉。

"我并不介意她照顾谁,只要她远离他们的孩子。"他的妻子说:"但是如果她真的改造好了,她出狱也不会让人不安的,是吧?"克莱格霍恩回答得很不耐烦。菲莉帕以前就注意到,他对他妻子的愚蠢很宽容,但是当她说得合乎情理时,他就会变得很生气。

"她当然不会。那会是她最不用担心的事情。毕竟,如果她渴望做好事,那么监狱和其他任何地方一样合适。所有这些关于悔改的话都是胡说八道。她和她的情人将一个孩子折磨至死。如果她真的明白她做过什么,我不懂她为什么还能继续活着,更别说开始计划出狱后的生活。"

加布里埃尔说:"所以,为了她,我们希望她并没有悔过。但是为什么所有的公众都关注她灵魂的状态呢?我想,社会有权惩罚她,以警戒其他的人,并且在释放她之前,必须要求她尽可能保证她不再是危险的。我们没有权力要求的是悔过。那是她和她的神之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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