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监大人专横跋扈的行为多得很,这种说法今晚在座的各位都有所耳闻,当然他本人也包括在内。”杉山严厉地看了看堀将监,“专横也表现在刚才议论的近来的农政和重用能登屋的事,堀大人一番花言巧语就逃掉了,但这件事他塘塞不过去。诸位,这就是堀大人的专横。”
“看来为了陷害我,有人捏造了奇妙的谎言。”堀将监耸起肩头,扫视了一圈,然后把目光回到杉山身上,突然怒吼,“赖母,既然是这样,你有证据吧,拿出证据来!”
“证据——”杉山说,就在这时,他看见大堂边角的门打开,井口清兵卫终于出现了。
看见清兵卫,守在门边的堀将监的护卫北爪半四郎嗖地站起来,靠了上去,但清兵卫轻轻举起双手制止。做派很有点儿威严。清兵卫疾步来到满场要职的上座,紧贴着寺内权兵卫背后坐下。这就好了,杉山想。
有人开始不明白怎么回事,抬眼看清兵卫,但见他躲在寺内宽阔的背影里,寺内回头跟他说了三言两语,也就失去了兴味,把眼光又移向上座。堀将监正在那里怒吼。
“半泽作兵卫是这个杉山的左膀右臂,这是藩内无人不晓的。他的信怎么样?那种东西不能算证据,属于毫无用处的鼻屎。”
“那么,堀将监大人,这里还有直接从驻留江户的藩主那儿领受的手书。”杉山赖母从怀中掏出包在专门写诏命的白纸中的信。满座看见它,寂然失声。“内容是证实作兵卫写来的信……”
“……”
“在此宣读可以吗,堀大人?”
“圈套!”堀将监大叫,脸色苍白了。“看来这里有阴谋,设圈套陷害我!”
堀将监环视了一下场内,堀派多数人低下头,其余的人用同样冷峻的眼光注视堀将监。
“堀将监大人,安静点儿!”一直沉默不语的要职当中资格最老的旧执政早坂濑兵卫这才开口说话了。这位平时一贯骑墙的老人用严厉的眼光瞪着堀将监。“杉山家老说的如果是事实,那事情可就太严重了。现在就开始查证。天还不算晚,丝毫不必考虑上年纪的人。我想仔细听一听事情的真相。”
“您这番话,前家老……”堀将监像是用木头堵住了鼻子,“也许有闲工夫的老人觉得有意思,但这个会议,我大为不满。对不起,我这就回家,不过……”他把凶狠的视线投向杉山赖母,“早晚要收拾你!”
“堀大人!”堀将监要站起来,杉山坚决制止。“会还没有完,请不要中途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