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28日,我跟随使馆商务处一行五人来到了英国港城利物浦,参加在那里举行的中英贸易论坛。
开幕式上,东道主英?商会会长彼得?迈尔汉姆首先发言。在对中国客人表示欢迎之后,这位先生对外国人到英国做生意做了一番介绍,其中他还讲到了到英国做生意可享受到完善的基础设施之便。但在“王婆卖瓜”地宣传英国的同时,这位先生也没有忘记幽默一把,“实事求是”地讲到“不幸的是,刚刚开张的希思罗第五航站楼确实带来了人们都意想不到的大混乱”。
而接着讲话的中国使馆商务参赞江帆女士在很客气地恭维了港城利物浦一番之后,也说,中英两国在经济贸易上有很多互补,至少英国的设计与中国的速度加起来将有许多商机——因为从构思到设计、建设前后花了二十年时间完成的希思罗第五航站楼最后导致连续多日的混乱,而由英国人参与设计的北京机场第三航站楼,从英国人设计到中国人建设,前后只用了几年时间完成,却圆满漂亮、运转顺畅。
希思罗第五航站楼和北京机场第三航站楼的故事有太大的差距,但环顾四周,发现英国有太多像第五航站楼一样的“慢牛工程”:温布利体育馆、地铁,甚至2012年伦敦奥运会都有可能因为工程缓慢、资金巨大受到影响。
是不是应了中国人的老话“慢工出细活”?
2008年3月30日,星期天,伦敦希思罗机场五号航站楼在两天多的混乱之后,仍是混?一片:30日又有37个航班停飞。
独家使用五号航站楼的英国航空公司表示,30日周日实际飞行航班将为编定航班的85%,而29日周六仅为80%。大量航班被取消或延误,导致1.5万件托运行李滞留,堆积在机场的不同地方。机场员工试图解决行李积压问题,29日早上曾暂停了一个小时的旅客登机手续。
英航表示,运往英国国内的行李将由快递公司送到旅客手中,而国际行李将安排下一班航班送走。
英国媒体报道说,一架飞往塞浦路斯的BA662航班,在停机坪上等候了四个小时才起飞,原因是已经运上客机的行李没有经过适当的安检,需要卸?重新安检。还有一群坐上飞往美国旧金山的BA285航班的小学生,英航告诉他们该航班无法装上他们的托运行李,询问他们是否还愿意继续搭乘此航班。学生们泄气地说,原本准备抵达目的地后就开始滑雪,现在看来要泡汤了。
花费六年时间(连计划估计要二十年)、斥资43亿英镑(约合86亿美元)修建的希思罗机场五号航站楼,一度被英国人追捧成“英国通向21世纪的门户”。但这个给英国人撑门面的航站楼开张的一个星期以来演义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闹剧:
2008年3月底,数百个航班被迫取消;旅客行李堆积如山分拣不出去。
英国的大臣、部?为此纷纷指责这个项目丢了英国上市公司的脸面。
享有独家使用这个新航站楼的英国航空公司总裁威利?沃尔什不得不发表声明承认错误。
希思罗机场一个耗资巨大、备受关注的航站楼何以出演混乱闹剧?
几个世纪前就能够在全球运转庞大的贸易和军事机器的英国现在怎么连出门必经的机场航站楼都玩不转呢?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亚洲研究中心主任阿瑟?胡塞恩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结束后曾对笔者说到英国的效率问题。
他说,北京奥运会的准备和组织向世界展示了中国的巨大变化,特别是中国的惊人效率。
? 阿瑟特地提到了先后投入运营的伦敦希思罗机场第五航站楼和北京机场的第三航站楼。
他说,号称单体航站楼世界第一大的北京机场的第三航站楼比伦敦希思罗机场的五个航站楼规模还大,中国人用了三年时间建设完工,成为北京奥运会接待世界各地客人的第一门户,而希思罗机场的第五航站楼仅仅计划就用了大约十年时间,造价比北京第三航站楼多了一倍多,启动运行还造成了旷日持久的混乱。
相比之下,中国和英国的效率可见一斑。
2008年11月3日,英国跨党派议员小组公布了一个报告,称希思罗机场第五航站楼是一个“令英国难堪之事”,并说这个航站楼的开张之日的混乱让不少英国人坚信应该把于2006年7月被西班牙收购的这个垄断了希思罗机场管理的英国航空管理局拆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