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为人人或人人为我(6)

这些增幅不是因为进一步了解了抑郁症而人为制造出来的。研究人员会用平常的非医疗术语提出问题,例如“你是否想过要自杀?”相反,抑郁症显然更像糖尿病,突然激增是因为近十几年来人类环境发生了一些巨变。我们很容易得出结论,那种改变可能是社区、人际交往和社会关系受到侵蚀。在美国很难找到没有经历过个人主义大幅提高的控制组①,就像你很难找到没有电视的社区,如果找得到的话,你就可以研究该社区的社会形态。尽管如此,有一组研究还是相当吸引人。宾夕法尼亚州老式阿米希社区的生活中没有太多电器设备,但是人际关系丰富,当地人患抑郁症的比例是邻近地区的1/10左右。这并不是说阿米希社区没碰到过任何麻烦,它们和世界上每个社区一样,都有滥用药物、家庭暴力、社会紧张等问题。但这就是重点所在,阿米希人可以求助的不只是个人,他们还可以靠社区来缓冲生活所带来的打击。

我们不可能成为阿米希人,大多数人从20世纪的转变中获得了许多好处,但是那些好处已经超过效益递减点。如今经济的复杂程度比标准的“效用最大化”经济模式所指出的还要高得多。我们不需要成为阿米希人,但是我们确实需要建立适用于目前需求的经济,而不是为了追求经济增长而不断重新调整生活。正如莱亚德在《幸福》一书中得出的结论:“目前追求自我实现是行不通的。如果你一心只想自己做到最好,生活就会变得太紧张、太寂寞,而你,则注定会失败。”他还补充说:“许多经济学家将人际互动视为达到目的的手段,而不认为人际互动本身也是目的,这是很严重的谬误。”换句话说,到农贸市场不只是为了买番茄,也是为了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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