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琨摆摆手:“管它的!夏晚,反正我们收钱办事,并不是无功受禄,这也是你的劳动所得。跟我们帮天宇公司挽回的损失比起来,这五十万也只不过是个零头。你别想太多,赵汉卿那小子肠子拐几道弯我都知道,他这两年挂了个财务经理的头衔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不学习不进步,这回只怕是一时疏忽,改天要好好敲打敲打他。”
夏晚点点头:“那好。我先回办公室了。”她站起来又坐下:“老孙,我来的时候可肩负着革命同志们的重托呢,怎么样,中午你请客还是我请客?”
“自然是我,自然是我!”孙琨朝她瞪瞪眼,“你就跟着起哄吧!”
周末在家的时候于夏晚总是睡到中午才起床。现在虽说不像开头那两年忙得连家都没工夫回,可到底是快三十岁的女人了,精力跟大学刚刚毕业的时候不能比,一个星期忙碌下来就指望着周末给透支的身体充充电。
于夏晚的家有三层,将近三百个平方,所有的装修都是她一手设计操持的,每个房间都有自己的风格,就连顶上的阁楼也颇费了一番心思装修成一间小书房,留着一个人静静地看看书写点儿东西。可现在除了她日常活动的客厅、厨房、卫生间和卧室,其余的房门都紧紧关着,隔上半个月才打开来透透气。
握着杯咖啡夹着本书,于夏晚趿拉着拖鞋走进门外那片占地约五百个平方的花园。当初买这幢别墅就是看中了它靠山的位置,原本花园只有二百多个平方,可是把山坡上的杂树全部清理整饬之后,花园面积扩大了一倍。山坡底下几株香樟树,树边用粗粗的实木搭了个秋千架,于夏晚最喜欢坐在这上头边喝咖啡边看书。
反正隔壁没人住,于夏晚放心地把客厅里的音响声音开大,听着远远传来的音乐声,适意地往秋千上一靠,她眯起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刚看了没几页纸就听见外头甬道上有汽车的声音。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赵汉卿还是朱蕾?夏晚抬头看过去,是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远远看起来车型很气派。那车拐了一个弯并没有停在她家门口,而是直接驶进了隔壁人家的车库。
这么说隔壁有人住了?她扭头看了看隔壁,果然二楼的窗户是开着的,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一荡一荡。于夏晚意识到自己只穿着件邋遢的格子睡裙就在外头晃荡,便端着杯子捧起书又快步走回了屋。
朱蕾在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打电话给于夏晚,硬是把她薅出了门。朱蕾也是于夏晚的大学同学,有时候她自己也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善于交朋友,这么多年身边转来转去始终是那几个同学。朱蕾的命比较好,家里有钱,在大学里谈了个门当户对的男朋友,一毕业就幸福地做了八月新娘,于夏晚还在做着将近三十岁的剩女,她已经是一对龙凤胎的母亲了。
“你怎么舍得丢下家里那对祖宗出来骚扰我的?”周末的晚上停车是最头疼的事情,东转西转一大圈好不容易安顿好再跑到约定的地方,已经过了二十分钟。朱蕾二话不说上来一个白眼:“每回都迟到,不带你这样的哈!”
于夏晚上去作势蹲了一个万福,嬉笑道:“才迟了一小会儿而已,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奴婢这一回嘛!”
朱蕾鼻孔朝天:“看在你快三十岁还没嫁出去的分上,本宫姑且放你一马,就先革了一个月的银米。”
“你个资本家,这么恶毒!”于夏晚哈哈笑着上去搔朱蕾的痒。朱蕾一边笑一边沉脸挡住:“打住打住,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
两个人说笑着走进商场。于夏晚现在虽说收入颇丰,可毕竟是工薪阶层,没有大手大脚花钱的资本。朱蕾则管不了那么多,有用的没用的每回都买上一大堆。两人径直来到了童装部,看着朱蕾给自己的一对儿女精心挑衣服的样子,于夏晚心里也生出了一丝柔情。买了两套衣服,又下到男装部,朱蕾去取了丈夫修改的西服,一边等小姐去结账一边说:“这个牌子的西服都是手工制作的,价格也算合理,我有贵宾卡还能再打个八八折,怎么样,给赵汉卿捎上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