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鸡嘛……”焦母顿住。
“我看娘烧过多少次了。不外乎炖鸡、烧鸡,但我会把鸡肚里的肝、肫、肠单独炒一盘小杂。”香草笑道。
“这主意很好!”焦母点点头。
“香草,生日那一天,可一定要做好。”焦母唯恐女儿败在兰芝手下,忙盯嘱说。
“娘,我都一一记下来了。”
“虽说大寿的事,娘是让兰芝和你俩操办,娘是有意希望你亮一手,能做出一手可口的菜,以后自然会有好的婆家挑中你。”
“娘!”香草不想听这些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对她来说似乎还有些遥远。
焦母忙收口道:“好,娘不说了。这几天就好好想想,做点准备吧!”
这会,刘员外、刘母和钱氏从客厅把兰芝送出门。
“怎么不在家住一晚?”刘员外挽留女儿说,神情流露出不舍。
“我还要做准备呢?”兰芝看着刘员外说。
“我去叫一乘轿。”钱氏往村口走几步说。
“不用,婆婆给的钱不敢多花。有一条近道可以走的。”兰芝连忙辞谢道。
“那点钱怎么能办五十大寿?在家里拿点钱吧!”刘母担忧地看了看女儿。
“我和小姑子的钱都一样的,那样就不公平了。放心吧,我会做好的。”
“好,就该这样!”刘员外高兴地说。
刘员外一家人依依不舍地把兰芝送到村口才返回。
这时,兰芝已走到山岭的小路,忽然,她看见山凹间一个老汉在草地里采摘着一种黄花的植物。
兰芝急忙走过去,好奇地问:“大爷,在采摘什么?”
“这也不认识吗?这叫黄花菜,又叫金针菜。”
“这么好看的花,能做什么?”兰芝目不转睛地盯着大爷手上的花说。
“没有听明白吗?既然叫菜,自然是可以吃的。”
“真的能吃吗?”兰芝惊喜地说。
“我每天挖地,累了就去采一把带回去,开水撩一下,晒干后炒什么都好。这么好吃的东西,还可以做药祛寒用,可惜很多人不认识它。”大爷说。
“大爷,我也能采摘吗?”兰芝高兴地说。
“老天送给老百姓的食物,有什么不能?下场雨,它又会遍地长起来,还有林子里香菇、木耳都是。” 大爷又说。
“噢!”兰芝兴奋地在地里采摘起来。
这几天,兰芝和香草都在为焦母的生日奔忙着,此刻,香草己走到一间菜场,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吆喝声不绝如缕,莱场里人头耸动,热闹嘈杂,水产、干货、疏莱、肉类应有尽有,摆满了整个莱场。
荒凉而寒冷入骨的元月在焦母的生日降临之前,忽然变得温暖和可以容忍。
香草绕有兴致地走到鱼摊前。
“新鲜的活鱼呀,刚从皖河里打上来的!”鱼贩见香草过来忙招揽生意。
“小姐,买鱼吗?” 渔贩子。
香草在装鱼的木盆里看了好一会,用手指指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说:“就买那条。”香草付了钱,并把鱼小心装进菜蓝里。她一路紧盯着各种各样的莱,不一会,又走到一档肉案旁,她不慌不忙挑了一块上好的肉,称好,付了钱,接过肉贩子用草绳栓的一刀肉,把它放到篮里。
香草的篮里已塞得满满的了。
这时候,兰芝也来到了莱场,她提着菜蓝,左顾右看挑选着莱类,她小心跨过一摊积水,走到鱼摊前。
“新鲜的活鱼,小姐,买一条吧!”鱼贩子忙对她说。
兰芝问了问价,鱼贩子比划着,兰芝觉得太贵了,摇摇头,她转身走到肉案旁。
一案上摆着猪肉,旁边放着剔出的骨头,兰芝打量着肉骨头。
肉贩子见兰芝盯着肉骨头,立即迎过来。
“小姐,秤肉?”
“大叔,给我秤一点肉骨吧!”
肉贩子拿着骨头就往兰芝的篮里放。
“大叔,可你还没秤呢!”
“啊呀,东西不值钱,不用秤了,随便给几个就行呐!”
兰芝高兴地谢过大叔,又在莱场转悠了一圈,才匆匆离开菜场,穿过一条小巷后便来到了大街上,街上人来人往,从前面的铁铺里不时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大街两侧密密麻麻的档铺和杂货店令人眼花缭乱,兰芝走到一家布店前,五颜六色的土布和绸缎令兰芝心动,兰芝朝店铺里面望去,摸摸钱袋,钱己不多了。
她踟蹰了一下,拨脚离开,然后又走到一家杂货店前,伸长脖子朝里望去。
突然她眼睛一亮,急忙走进去。
掌柜一边给一个顾客算帐,一边向兰芝:“小姐,要什么?”
兰芝指着挂着的红丝线,说:“掌柜,给我买两支红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