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这时,赵子陵十分醒目地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钱袋向为首的吹鼓手扔过去:“诸位,拿着买酒喝吧!”

“哎哎,别歇着嘴巴!”为首的吹鼓手掂了掂钱袋,忙向同伴说。

看在钱的份上,吹鼓手们又重新吹起喜乐。

“香草,快快,把你身上的红褂子快脱下给兰芝当盖头!”突然,焦仲卿眼睛一亮。

“哎?我怎么没有想到!”香草一愣,打量着身上,立即笑道。

“快这么办吧!”赵子陵催促道。

兰芝似乎也松了口气。

正在这时,姑母己走到他们面前。

“仲卿,怎么回事?到现在新娘还不进屋,真的还要你娘来请新娘下轿不成?”姑母说罢不满地往轿子那边瞟了一眼。

“姑妈,兰、兰芝的盖头不小心弄丢了!”焦仲卿忐忑不安地说地小心道。

坐在轿子里的兰芝有些不安地听着外面的说话。

“什么,盖头丢了?”姑母大惊,脸色也变了。

一直等待看新娘的村民们都惊得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

“我的红披也丢了,都是刚才下雨……”见姑妈不高兴,焦仲卿忙解释。

“哎哟,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件新鲜事,新娘竟然把盖头丢了!”姑母根本不想听焦仲卿的解释,急忙打断他的话,讥讽地笑了笑,又板着脸,说:“先别进屋。”说罢,转身向屋里走去,焦仲卿直愣愣地呆在那里。

赵子陵和香草不安地对望了一眼。

轿子里面的兰芝听到有人这样说一惊,忙小心地拨了轿帘一道缝,说:“仲卿,刚才是谁?”

“是我姑母!”焦仲卿回过头说。

“哎哟,好大脾气喔!”兰芝说。

姑母板着脸走进客厅,忙把兰芝丢盖头的事告诉了焦母。

“竟然把盖头弄丢了?啊?”焦母吃惊地看着焦母。

“你说新鲜不新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姑母阴着脸说。

稍顷,一股无名火顿时涌了上来,焦母气哼哼地:“这哪懂得礼仪啊?一点规矩也没有啊!”

“真不明白仲卿为什么不喜欢秦罗敷,看上的却是这个刘兰芝!”姑母在一旁恿火说。

听姑母这么一说,焦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突然一挥手,恼火地吼道:“把轿子退回去,送刘兰芝回去!”

“不可!退,还是不能退;送,也不能送。这一退回去,出的是刘兰芝的丑,可也出了焦仲卿的丑,更出了焦家的丑!” 姑母一愣,又立即摇摇头劝道。

“这么不懂规矩,还没有进门呢,要是进门以后怎么办?这不坏了焦家门风?”焦母绷着脸,气呼呼地说。

半响,姑母忽然出主意说:“依我看走边门进屋。”

“走边门?”焦母吃惊地看着姑母说。

“趁现儿起就得教训教训这个兰芝,先杀她个下马威!”姑母在一边出馊主意说。说完,她走到门口要焦仲卿和兰芝从边门走。

“姑母,怎么走边门?”焦仲卿急忙问姑母。

“仲卿,谁怪我们把红披和盖头弄丢?走边门就走边门,我这头上正好没有盖头!”兰芝小声地制止说。

“那也好,就走边门。”

兰芝、焦仲卿在香草和赵子陵的簇拥下,从边门走进屋。

屋外的鞭炮声和唢呐声不断地从外面传进来。

“哎呀,我这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一进屋,兰芝就轻松地舒了口气。

“好好好,这样更好!”焦仲卿笑道。

“你们俩有意思,正门不进进边门,头盖不盖盖小姑子的衣服,红披不披披轿上的红花带!”香草打趣地笑起来。

“我看人家拜花堂,还要过火盆,过了火盆还要拜天又拜地。哎哎,你们这倒好,全省了,干净利落,清爽自在,好,有趣,有趣!”赵子陵笑道。

大家哈哈笑起来。

“你们还笑呢,那会儿都让我急死啦,恨不得有个地道能钻进屋里呢!”兰芝笑道。

“哥、嫂,你们一个丢了红披,一个丢了盖头,怎么这么巧,说说怎么丢了?” 香草又笑道。

“哎哎,香草问的对,倒是有意思,这到底怎么丢了!”赵子陵忙好奇地问。

“这、这这……!”焦仲卿吭哧着。

“说啊,说啊!”香草说。

赵子陵和香草逗着乐,又大笑着,这时,焦母大声地咳嗽了几声,大家都回头朝焦母望去。

只见焦母板着脸,目光冷峻远远地望着赵子陵他们。

“娘!”焦仲卿和兰芝忙上前两步,恭恭敬敬面带笑容向焦母行礼。

香草和赵子陵互相看了一眼。

“你们俩还好意思笑呢?啊?”焦母冷冷地看着仲卿和兰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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