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又急忙走到后厅,为难地对秦母说:“禀夫人,那人说,非得亲自呈给夫人。”
“娘,就让人家进来吧!” 秦罗敷终于开口说。
仆人望望秦母。
“去吧!” 秦母说。
仆人转身朝外走去。
“什么重要的东西还要当面呈交?”秦母对女儿说。
罗敷正要开腔,这时,仆人领着焦仲卿从前面大堂进来。
焦仲卿偷偷环顾了一下四周,但见华丽中不乏典雅,整个房间都渗透出一股书香门弟气息。焦仲卿来到后院,恭敬地看了秦夫人一眼,说:“夫人,这是秦大人从京城洛阳捎回的信和礼物,衙里让我捎来,一定要夫人一亲自过手。”说罢,呈上信和礼。
仆人接过信和礼。
“什么贵重的礼?打开看看吧。”秦母缓缓地说。
仆人小心打开礼袋,原来是一只青鼎。
“哦?”秦罗敷微微吃惊地瞪大了眼。焦仲卿正准备告辞,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青鼎,立即惊住了。
“我还当什么礼物,放到库房里去吧!”秦母不以为然地说。
仆人正准备拿走。
“娘,既然是父亲从千里捎回,必是好物,先看一看吧!”秦罗敷对母亲说。
“好物,确是好物!”焦仲卿惊奇地看着青鼎。
秦罗敷不由回头看了焦仲卿一眼。
“什么好物?还不是烂铜破石头一类。”秦母漫不经心地说。
焦仲卿忙走到青鼎旁,又仔细看了看,惊喜地说:“岂只是好物,该是宝物!”
秦母一愣。
秦罗敷也愣了,她疑惑地看了看焦仲卿,问道:“既然你说是宝物,不知从何说起?”
“我曾从史书上见过此鼎来历,今日才真正见到此鼎。”焦仲卿不慌不忙地说。
秦罗敷见焦仲卿出言不俗,顿时心生敬意,问道:“那先生能细细道来?”
“此鼎出于春秋之时呀!”焦仲卿说。
秦罗敷惊讶地“哦”了声。
“当时,秦文公曾梦见鹿邑之野,有黄蛇自天而降,俄顷化为小儿,对文公说,‘我为上帝之子,帝命汝为白帝,主西方之祀。’文公醒后,觉得此为吉祥之兆,乃建白帝庙。于是,铸大、小鼎两只,此为小鼎,即丕鼎。大鼎为战火所毁,不想小鼎今日幸见,能说不是宝物?”焦仲卿又补充说。
听焦仲卿这么一说,秦罗敷不由对焦刮目相看。
“这么说,真是个宝物?” 秦母笑道。
“若是没有错的话,此鼎底部还有一物。”焦仲卿胸有成竹地说。
秦罗敷一惊:“哦!”了一声。
“那掀开看看是不是?” 秦母半信半疑地急忙示意仆人掀开底部。
果然,底部有一龙的图案。
秦罗敷轻轻发出一声惊叹,敬佩地打量了一眼焦。
“龙,即文公梦中的黄蛇。”焦仲卿又说。
这时,秦母不由敬佩地上下打量着焦仲卿:“这么年纪轻轻的,竟这么有学问,在衙内里公干?”
“小生在府衙里只是书手小吏。”
“你姓什么?”秦母又忍不住问道。
“小生姓焦。”
“你,叫焦仲卿!” 秦母微微惊喜地叫道。
“夫人怎么知道小生名字?”焦仲卿一愣,眼神迷惘地望着秦母,一时不知说什么。
秦罗敷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两步,细细打量着焦仲卿。
“你果然是焦仲卿!你过来,过来。”秦母笑眯眯地对焦说。焦仲卿愣愣地望着秦母,不知所措地走上前。
秦母围着焦仲卿打量着。口里小声念着:“这耳大厚实,有为官之相;鼻如悬胆,聪慧聪慧……”说完,又回头对罗敷,笑道:“相貌堂堂,才学又好……”
“娘,你……?”秦罗敷羞愧地看着母亲。
焦仲卿窘迫慌乱地忙施礼告辞:“打搅了!”说罢,飞快地离去。
“娘,太失礼了!”秦罗敷不满地瞪了母亲一眼,她觉得母亲太可笑了。
秦母忙说:“罗敷,知道他是谁?就是焦家姑母前日来说媒的焦仲卿!” 不等女儿回答,又问道,“他文才如何?”
“倒是不错。”秦罗敷老老实实地说。
“那相貌?”秦母又问。
秦罗敷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
“不想今日竟见到他,哎,果然是一表人才,一肚子学问。”秦母笑道,一会又转向秦罗敷:“罗敷,你……”
秦罗敷羞涩地低下头:“娘!”
这会,兰芝坐在闺房里,兴奋地梳妆打扮着,她照照铜镜,镜子里映出一张俊美、略带羞涩的脸。
梳妆台上摆着一排各种首饰,兰芝试着首饰,不是嫌花梢就是嫌俗了,最后选了只素雅的碧玉簪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