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焦仲卿笑道:“孙兄,说起来你根本不会相信,刘公子的妹妹弹的箜篌,竟真的把百鸟引到菊花园里!”

孙少吏吃惊地说:“还有这样的奇事?这不神啦?”

焦仲卿说:“真是这样。”

说完,他转身对刘兰生,踯躅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怦然的心跳,说:“令妹的箜篌至今还让人萦耳不绝!”

孙少吏见焦仲卿有些异样的样子,似乎猜到了什么,急不可待地说:“哎哎,刘兄,你妹妹什么样子,也让我们见识见识!”

“嗨,哪有我那傻妹子,只有她那么痴傻,竟真的守在园里弹箜篌!”说完,便上前挪了挪脚步,急切地小声朝里面指指,说:“在吗?”

孙少吏知道刘兰生到此来的目地,故意说:“告诉了你,你又不请我喝酒,也不请我狩猎!”

“哎哎,说你公差去了,可别冤我!”刘兰生说。

孙少吏又表情怪异地冲刘兰生笑笑。

心眼颇多的刘兰生也怪异地一笑,对孙少吏小声说:“是不是又‘不便言说’?”

孙少吏忙摇头说:“哎哎,我可没说什么。”

这时,高炳臣和朱仪一前一后从长廊那边朝这边走来,孙少吏把目光向外望去,朝刘兰生嘴一撸,小声说:“那不是来了?”

刘兰生高兴地连忙转身朝高炳巨走过去。

兰芝把熬好的参汤小心倒在碗里,把厨房收拾干净后,便瑞着参汤走到父亲的卧房,她小声喊了声:“爹,我给你送来参汤!”,屋子里没有回应,这时,她才发现父亲不在卧房,她愣了愣,去哪里了?莫非去了书房,她暗暗思忖,折身便赶紧往书房走去。

这时,刘员外久久凝视着窗外,窗外,满园的菊花,在阳光下一片灿烂、绚丽,阳光从窗口投进来,照射着宽敞、整洁的书房,微风轻轻吹拂着菊园里的树叶,小鸟在唧唧歌唱,看着眼前的良辰美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精神清爽多了,情不自禁诗兴大发,绕有兴致地拿起一支毛笔,缓缓踱到桌旁,提笔在墨池里饱蘸浓墨,在绢帛上悠然地写起来。

一会,兰芝端着参汤走进来。

“爹!”见父亲兴致勃勃地挥笔泼墨,兰芝惊喜地叫了一声,刘员外抬起头。

“爹,你能下地了,还能做诗了!” 看到父亲气色好了许多,兰芝兴奋无比。

刘员外头也不抬地说:“躺了这么长时间,骨头也躺松了,人也躺乏了,看到窗外满园秋色,就忍不住哼两句。”说完,又俯首举笔,“哎呀,这下面两句,兰芝,你这一来,怎么就让我忘了。”

兰芝瞅了父亲一眼,笑道:“爹,做不出来了,倒怪起女儿来啦!”

刘员外故作嗔色的样子说:“怎么不怪你呢?你看看,搅了我的诗兴!” 说完,又猛然拍拍脑袋,接着说:“哎呀,老了老了,到底忘性大了!”

一会,刘母走进来,见老伴埋头书写,即心疼又难过,忍不住埋怨道:“老爷,你呀,这病哪好透了,怎么敢起来?”

“娘,爹还在作诗呢!”兰芝高兴地望着母亲说。

刘员外见母女俩扫了自己的诗兴,便一本正经地对她们说:“别打岔别打岔!让我想想后两句。”

这时,刘母才对老伴说:“孙员外和赵老爷看你来了!”

刘员外一怔:“哦!”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放下笔,连忙朝客厅走去。

兰芝看了看父亲写的诗。只见纸上写着:

花甲光阴如梦蝶,

回首往事何堪嗟。

兰芝默默地涌读着,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声杜宇鸣叫,不由一笑,提笔蘸墨续下后两句:

窗外蓦然闻杜宇,

声声唤春意切切。

刘兰生屁颠颠地跟在高炳臣后面向公事房走来,穿过曲径通幽的长廊,不远就是高炳臣的公事房了。

“我说刘兰生,这哪是急的事,得慢慢来。”高炳臣侧头望着刘兰生,他心里十分清楚刘兰生想要什么,故意说。

刘兰生赶忙紧走两步,小声说:“高主簿,你那天可是答应了的。

高炳臣神色一变,急忙回过头,说:“哎,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 见高柄拉下脸,刘兰生一愣,急忙又陪着笑脸说。

高炳臣装出副浑然无知的样子,说:“我许诺了?我并没有许诺啊!我是说过,有事到衙里说。”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就到了府衙书手房的门口,高炳臣停下脚步,对焦仲卿、朱仪说:“我那天许诺了吗?”

“刘兄,这军队冬服可是个大事,哪这么简单,说答应就答应。”朱仪见风使舵地为高炳臣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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