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休假,没有啤酒,没有丰盛的晚餐,野外生存结束的第二天,训练又开始了。要在往常,士兵们早就不干了,开始大叫大嚷,即使知道那是徒劳的,也要用嗓子发泄一通。这次却没有,至少我知道二排没有。
大家变了,变得开始知道互相体谅了。记得那天,纳帕伊背着昏迷不醒的马丁倒在山坡上的时候,二排有很多人都跑过去帮忙把他们送到医疗站。这在几天前还是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事,但现在,它真实地发生在我的眼前。
马丁很幸运,他的腿被鳄鱼咬了,却没断;是纳帕伊开枪打死了鳄鱼,救了马丁——爱尔斯宾听见枪声的时候,正是纳帕伊和马丁与鳄鱼搏斗的时候。不过那时不知情的我们可真的吓得要命,生怕他们俩真的火拼了,尤其是泰戈尔,事后我才发现,他那时紧张得已经浑身都被汗沁湿了。
纳帕伊足足背着马丁走了三天,因为他的腿感染了。最后一天的时候,马丁发起了高烧,不醒人事,纳帕伊就背着他没命地往集结地跑,可惜最后迷路了。纳帕伊对地图不是很敏感,尤其是在没有任何地标作参照的雨林里。后来马丁的地图掉了出来,纳帕伊才发现,马丁已经在自己的地图上把通往目的地的路线标好了。并且,也可能马丁知道自己病得不轻,随时会昏倒,他详细地把如何在雨林里寻找方向和路线的方法记录在地图上,好给纳帕伊参考。老天保佑,纳帕伊在最后的时刻赶到了。
马丁得救了,他的腿也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他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纳帕伊晕倒则是因为身体透支,很快也会没事。默菲破天荒地放了他们大假,作为他们不记前嫌、精诚合作的奖励。
二排现在空前地团结,泰戈尔和纳帕伊不再那么敌视D国人,拿卡穆也融入了我的朋友圈,欧达他们似乎也有点变化,跟别人很和气,不再摆出那种B国人了不起的架势,不过他们依旧有时找我的麻烦。霍克跟我说,要提防点他们。朋友都在我身边,我还提防什么呢?难道他们能趁别人不注意崩了我不成?
例外总是有的,安迪尔的地位还是没改变。听说,在雨林里,爱尔斯宾把自己所有的补给都高价卖给了安迪尔,自己去找野果,抓小动物充饥;看到安迪尔馋了,他还卖这些东西。周瑜打黄盖,一个财迷,一个冤大头,真是绝配。这事成了安迪尔的又一个经典笑料,在回营的当天就传遍全队,这几天大家一直在拿这事跟他开玩笑。他怎么就能出这么多笑话呢?
虽然二排的改变让我很高兴,但我还是失去了一个朋友——敏泽?金。那天十二点过后,三排仍有一组没有回来。一听到是三排,我就预感到是敏泽?金那组。后来我们按计划乘飞机回营,默菲请空勤部队去寻找。到了第二天,才找到他们。敏泽?金的腿断了,而与他同组的那个B国人则是严重的脑震荡,听说不死也是残废。事情发生的原由,大家心照不宣,默菲借训练受伤为由把他们退训了,他们成了“猎狗”退训的第一人和第二人。还好,敏泽?金不用上国际军事法庭。
昨天,接他们的飞机到了。我没有机会和敏泽?金说话,那时我在训练——其实即使不训练我也没机会,因为默菲把他关在禁闭室里,谁也不准靠近。在上飞机的时候,我看到躺在担架上的他眼睛一直在训练场上不停地寻找,他能找什么呢?难道是在找我?可能吧,因为我是他在这儿的唯一的一个朋友。我没办法让他注意到我,只能默默祝福,祝他一路平安,一生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