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纳帕伊看傻了,一直坐在地上发抖,任凭泥巴泥水溅了他一身都没反应。
“该死,你是瞎子啊,快来帮忙啊!”马丁大叫道。纳帕伊这才缓过神,抓起枪就向鳄鱼身上砸。
“白痴,你们I国人都是这么用枪的吗?”马丁已经被肾上腺素刺激得快要昏过去了,看到纳帕伊吓傻似的表现,不禁开口大骂起来。
“哦。”纳帕伊应了一声,不顾马丁那条冒血的右腿,生生把枪捅进鳄鱼的嘴里。马丁觉得腿被狠狠挤了一下,插进肉里的鳄鱼牙齿又深了几个毫米。马丁疼得叫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纳帕伊在鳄鱼嘴里扣动了扳机。枪体的震动伴着鳄鱼垂死的挣扎持续了近二十秒,纳帕伊一直喊着打完了整整一匣的子弹,然后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马丁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喊叫。
雨一直在下,哗哗声重新淹没了此前疯狂的枪声和喊声。鳄鱼近乎断成两截,软软地伏在地上,被子弹打烂的下身已成了让人恶心的红色,破烂的内脏不断涌出血水,雨水带着这红色慢慢地流向沼泽,形成一条暗红的“带子”。
“你是不是该帮我把腿抽出来。”良久,马丁打破了沉寂。
纳帕伊坐了起来,看到血人一样的马丁在用力搬着自己的腿,其中很大一部分血是死去的鳄鱼的。纳帕伊上前,双手撑开死鳄的嘴,马丁把腿从鳄鱼的牙上拔出,挪到一边。纳帕伊扔掉“吐”血的鳄鱼嘴,从腰间的救生包里取出止血粉和绷带。
“不,现在我们得离开这。还有其他的鳄鱼呢。”马丁向沼泽努努嘴,几条闻到血腥的鳄鱼已经开始向这里游了。
纳帕伊点头收起药品,捡起自己和马丁的枪,背在左肩,右手搀起马丁,后者就在对方的搀扶下,单脚蹦着离开了浅滩。
到了树林里,纳帕伊把马丁扶到一棵不太潮湿的枯树边。“你趴在上面吧,我好给你包扎。”纳帕伊放下枪,指着一段倒下的树干说。
马丁顺从地照做,但嘴里还嘟囔道:“你可别趁机开我的后庭。”
纳帕伊翻了一下白眼,“你给我趴好了。要吗啡吗?”经过一段时间的平静,纳帕伊也恢复了精神,他现在又有力气对马丁的粗鲁进行不客气的回应。
“不,我可不想走不了路。”
“那你得忍着了。”纳帕伊蹲下,双手抓住马丁的裤子,用力一扯,右腿的伤口暴露出来。然后他在马丁疼痛的“咝咝”声中,用水壶里的水清理了伤口,并撒上止血粉。在与鳄鱼的缠斗中,马丁的大腿被尖牙撕出一条一条的深口子,所以伤口面积很大,纳帕伊足足用完了一整包的止血粉。最后他用绷带把马丁的腿包好。
“但愿别感染,你的伤口大到足可以住进一个营的苍蝇。”纳帕伊收拾好东西,拿起枪,换上个新的弹夹。
“只要你不住进去,再多来多少苍蝇我都不怕。”马丁翻过身,坐在树干上,从口袋里掏出烟,先送到纳帕伊面前。纳帕伊看了看,接过一根,叼在嘴里,马丁点着打火机给他点上,再给自己点上。看到纳帕伊扔掉的空弹夹,他摇摇头:“下次别开枪开得这么痛快,我们才出来不到一天,你就浪费了近三分之一的弹药。”
“打多少我自己有数,要不着你管。”纳帕伊咬着烟,嘴角上挑着对马丁说。
“妈的,”马丁也笑笑,“嘿,什么味啊,这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