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中国人喜欢以酒会友,我们敬你一杯。”没等杨锐说话,泰戈尔先举起了杯。
“东象牙教徒不是戒酒戒荤吗?你们可全犯了。”杨锐笑呵呵地接过纳帕伊递过来的一杯扎啤,看着满桌的鸡骨头和酒杯打趣道。
“我们只信奉东象牙教的教义,却不是出家忍受戒律磨练。来,喝!”纳帕伊也举起杯。
三人很有默契地把杯高举,却没碰到一起——杨锐刚才的窘境,泰戈尔他们想必也看到了,喝酒不是拼酒,高兴就好,没必要再喝那么多。
酒后闲聊,杨锐和泰戈尔又谈论起物理。看着两人争论着聚变能的最大利用值和反物质的有效利用,纳帕伊笑呵呵地当着听众。纳帕伊是个农家子弟,没读过太多的书,听如此高深的物理争论当然是在听天书。但他并不厌倦看这两个有点醉意的人的红脸争执,相反,他觉得很有趣。他很佩服泰戈尔的头脑,因为自己没多少文化,他对大学毕业的泰戈尔很是崇拜;而杨锐的随和和诚恳,让他也觉得亲切。毕竟I国政府在世界政界一贯的墙头草作风让很多国家感到反感,所以I国人在国际上也很孤立;更何况,在“猎狗”里就只有他们两个I国人。
和睦的气氛被小个子的介入给打破了。小个子有点喝多了,一直吵着要跟杨锐喝个痛快,可见杨锐一直没有回来就有点急。喊过几次没效果之后,小个子干脆走过来找杨锐回去。
见到D国人来,两个I国人脸色沉了下来。但左右都是杨锐的朋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却没了再喝下去的兴趣,于是与杨锐告别,回营房去了。杨锐看着他们的背影,暗叹口气,他们仍然仇视D国人,尽管那些D国人不是坏人。
回到原来的四人桌,又陪着小个子喝了两巡酒,杨锐的脑袋有点晕,算算自己已经喝了差不多七八杯啤酒了。对面,小个子已经浑身发红,嘴都咧得合不上了,剩下两个人也有了五分醉意。霍克还是那么平静,西蒙则不停地和小个子侃着荤话。杨锐虽打小就在母亲的辅导下开始学习英文,但都局限于书面,对这种赤裸裸的粗俗口语是半懂不懂,只好在一旁傻乐。
“嘿!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杰弗逊走进门,见到小个子在这便挑着他那高八度的尖嗓子喊着走了过来。
“鬼才知道你看见了什么,不过强尼,你可错过了一场好戏。”小个子看到杰弗逊来了,更是兴奋了。因为性格相似,趣味相投,小个子和杰弗逊从认识那天起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什么好戏?”杰弗逊来了兴趣。于是小个子用他那有点僵硬的嘴,把刚才和B国人对峙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难怪萨给焦会那么冲动,竟然把瓜内尔给打了。”
“你说什么?”四个人除了霍克,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我刚才进来时要说的。那时我正和瓜内尔说话,萨给焦和那些B国人从我们身边走过。突然萨给焦像发疯似的踢了联合国旗旗杆一脚,瓜内尔当然不会放过他,就喊了一声:‘上等兵,你在干吗?’萨给焦没理他,还在踢,嘴里还骂着,旁边那些B国人拦都拦不住。瓜内尔听不懂B国话,估计以为是在骂自己,就上去扯住萨给焦,没想到萨给焦回头就是一个反手拳,当时就把瓜内尔打趴下了。结果……”杰弗逊撅嘴摊开双手。
“怎么样啊?”小个子问。
“几个国际宪兵上来就把他给摁住了。后来默菲也出来了,罚他禁闭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