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叫淡定(3)
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
唐欣恬
丁澜也来了,她穿了一条长裙,看上去,倒更妩媚过那群穿得颇短的女人们。
我认识的人寥寥无几,除了公司的同事,除了丁澜,再除了几个在上海有头有脸的人之外,我就只认识黎至元了。黎至元和魏老板一样,也是蜂蝶们攻击的花朵,所以,我对于他有闲暇偷偷跑到露台上来同我说话,而感到意外。
黎至元拿了玻璃瓶装的啤酒过来,对我说:“温妮,给。”我对于他记得我的名字,同样感到意外。我对着玻璃瓶“咕咚咕咚”喝着啤酒。尽管酒吧中那样喧嚣,但女歌手性感的歌声却仍那样刁钻地飘入了我的耳朵: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我听得感同身受。
我对黎至元笑了笑:“谢谢你的酒,不过我想一个人。”黎至元耸耸肩,站到了露台的另一边。黎至元耸肩的动作像个小孩子,我也跟着耸了耸,想试试能不能耸掉不愉快。
露台不大,我对黎至元笑了笑:“你站那里,还不如站我旁边。”于是,他又站回了我旁边。他真的挺拔如树,让我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句话:大树底下好乘凉。我兀自笑了笑。我直勾勾地看向他的眼睛,清澈,深却可见底。他的身上没有香水味,不像我那亲爱的魏老板,成天像是用香水洗澡一般。我吸了吸鼻子,只觉他清澈。
我又喝下一口酒:“我不太会说话,所以你觉得闷时,自己走掉就可以了。”而事实上,黎至元还来不及闷,就被一个裙子遮不全屁股的女人叫走了。走之前,他对我耳语:“我并不觉得闷,等一下我再来找你。”不过,我随后也离开了那个露台。因为我觉得若是我留在那里,就像是等他一般了。而他这种紧俏男人的话,是不可信的。不像肖言,说什么是什么,说不能在一起,就是不能在一起。而我,竟还和他做爱,竟还这般忘不了他。我一口气喝光了啤酒。
丁澜走来我面前,双耳上的钻石耳钉闪闪发光:“则渊下个月月初回国休假,我们准备结婚了。”我举了举空酒瓶:“恭喜。”丁澜是个聪明人,她能感觉到我对她态度的变化,于是她开诚布公:“你和我不一样,所以你无法体会我生存的方式。”说完,她走开了,留给我一个如初的落落大方的笑。
我虽不聪明,但也能体会一二。生存是艰难的,我们都有各自的方式。不同于我和丽莉,丁澜想要的是豪宅,是金银珠宝,她想要璀璨地生存在人之上。在则渊功成名就之前,丁澜想要的,只能由他人供给。我只祈祷,则渊能体会丁澜所谓的生存方式,或者,索性一辈子蒙在鼓里。
魏老板沉迷于给我们这些分析师上课,不定时,也不定量。
在我上的第一堂课中,魏老板才说了一句话,就被司机接走了。据他的秘书说,他是去和演艺圈中一个李姓大明星喝咖啡去了。于是,我勉强回味了一遍魏老板那唯一一句话,并装模作样地把它写在了本子上。他说:分析师分三档,最差的,是时对时错,中间一档,是永远错,而最好的,就是永远对。
我咬着笔杆,对着本子上这一句话问小沃前辈:“你现在是哪一档?”小沃前辈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但凡是人,都属于最差的那一档。”这时,魏老板的秘书送上一句:“老板除外,老板属于永远都对的那一档。”我点点头,心想这是多么忠诚的秘书。
小沃前辈的话,让我安于在最差的那一档中与群众们为伍。但是,如果好运来了,怎么挡都是挡不住的。我就觉得,别说天上掉的是大馅饼,就算它掉的是个小丸子,也能不偏不倚砸在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