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叫淡定(2)
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
唐欣恬
肖言走了,门“嘠”的一声关上了,他在门外,我在门里。
肖言走之前,扔下了一句话。他说:“我不爱她。”
好一场分道扬镳的人生。他大步大步地向前,吃得好,住得好,上班如鱼得水,下班承欢父母膝下,时不时开着辆车,还载着个人人见了就称道郎才女貌的媳妇。爱是什么东西?不爱又有什么关系?
我像蜕皮一样挣开了被子,再将其披上。我踉跄地走到房间的窗前,打开窗,对正欲上车的肖言叫嚷道:“肖言,你不要告诉我,我刚刚跟一个有妇之夫上了床。”肖言仰着头:“不,我才见过她两三面而已。”我们的对话引得旁人侧目,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跳回白色的大床,它有如大海,我在其中漂泊,生死未卜。
小沃前辈打来电话,叮咛了一遍明天调研的注意事项。我赤裸裸着身子,裹着被子,和他一丝不苟地说着公事,样子滑稽极了。
第二天,我要去调研的公司派了车来酒店接我。大概半小时的车程,我一直看着窗外。
肖言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何时回上海,要不要他送我。我掐着自己的大腿:“不用了,我有更好的车可以坐。”司机听了这话,忍不住乐了。我也尴尬地对他一乐。
那公司与我洽谈的人与魏老板相熟,我临行前,他对我说:“你们公司真是越来越英雄出少年了。”我倒也不谦虚,说:“我倒更希望别人夸我是美女,而不是英雄。”那人又说:“有目共睹的事,还用说吗?”小沃前辈教导过我,出门在外,不必谦虚,毕竟我们做投资的,是站在一个金主的位置上。
我请司机绕了路,绕去了肖言所在的公司。但我只是让司机减了速,连停都没停,就走了。那个让我无能为力的男人,正在他的正轨上孜孜不倦,就算他有他的言不由衷,就算他有他的无可奈何,他也接受了不是吗?而我还是找不到我的出口,眼看离他渐行渐远,我的泪都要落下来了。
回到上海,我给程玄打电话:“玄哥,现在这个时代,还有包办婚姻吗?”程玄口若悬河:“现在这个时代,什么没有啊?”我小心翼翼地问:“那如果你被包办了,你怎么办?”程玄冥思苦想,末了却道:“我爸妈分明不干涉我的婚姻自由啊。”我长叹一口气,程玄听出蹊跷:“难道,你男朋友被包办了?”我连连否认:“没有,没有。”程玄固执己见:“一定有。”没等我再否认,他就继续说道:“温妮,要冷静啊,私奔绝不是上策。”我嗤之以鼻:私奔?我和谁去私奔?人家男的一点奔的意思都没有,我一女的自己奔到哪去?
晚上做梦,梦见肖言向我奔过来,飞快飞快的,可就是到不了我面前。梦里的他,像我一般心焦。梦醒了,我还是心焦的我,而肖言,还是那个冷静的肖言,被包办的肖言,那个我乘遍了各种交通工具却依旧追不上的肖言。
魏老板为庆祝33岁生日,包下了一家酒吧,包括乐队和一个嗓音比大腿还性感的女歌手。
我穿得平淡无奇,像看猴子看老虎一样看着一群一群露着半片胸脯的女人们。同样平淡无奇的丽莉小姐走过来,在沸腾的音乐声中对我嚷道:“你说,我们要不要把空调开大?”我也嚷:“没用的,她们现在都血脉喷张,你开大空调,反而冻坏了你我。”
丽莉为魏老板做事已经三年有余,勤勤恳恳,做多少事,收多少钱,不像那群蜂蝶,企图不劳而获。丽莉目前租住一套两室一厅,她爸妈一室,她自己一室。房子颇旧,地段也颇偏,但一家三口团结一心,知足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