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戴着它？”他问道，同时让她的脸颊紧贴着他的嘴巴子。“哎呀，你看，我忘了把它还给你了。”她装模作样地说，嘴角露着开心的笑。“我叫你跟我来劲。”他捻了一下她胸前的葡萄珠，捻得她呲牙咧嘴，却又不敢公然还击。“你就欺负我吧，早晚叫你为此付出代价。”她说。“什么样的代价，说来听听，对我有没有杀伤力。”他问她。宋晓娜想了想，“我叫你陪我去吃蛇和生蠔。”
陈汐不敢言语了。
他怕吃那些东西，也怕见那些东西。
凡是他小时侯没吃过的东西，都不敢尝试，她则正相反，什么稀罕就吃什么，甚至包括蚂蚱、狸子和狍子。
他在旁边看她剥出蛇胆泡在酒里，然后一饮而尽，浑身都皱巴，手腕一阵阵痉挛。
“换一个惩罚方式好不好？”
“不好。”她说。
“手下留情吧。”他揽了揽她的腰。
宋晓娜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好吧，可以饶你，不过你得求我。”
“我求你，我求死你了。”
“既然你的态度这么不端正，那么好，我就天天吃对虾、螃蟹和蜗牛，而且还得逼着你一块跟我吃。”她明明知道他吃这些东西皮肤过敏，岂不是别有用心，谋害亲夫吗？
“你的狼子野心何其毒也，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的手又稍微用了一点劲，不过，只是象征性的。
“现在你才认识到这一点，可惜，晚了。”她笑着说，笑得有点暧昧有点坏，手也悄然地伸到他的裤子拉练上，轻轻地摸索着……
陈汐把她的手拽出来。
“睡一觉以后，我有问题要问你。”他知道她不是真想跟他做什么，只是逗弄逗弄他。
“干吗非要睡一觉以后再说，现在问也可以呀。”宋晓娜似乎显得迫不及待。
“一言难尽，不是一句话半句话能讲明白的，还是找一个从容的时间比较好。”陈汐攥住她的手，揉搓着她的小拇指。她显然被他的正经镇住了——她不傻，她猜得出他大概要跟他谈得是什么。
“好吧，就听你的，可是你要拍着我睡。”宋晓娜跟他耍起赖来。
陈汐有节奏地拍着她的屁股，闭上了眼睛。他和她都有一个感觉，感觉到他们俩又回到了过去，摇身变成一对正在恋爱中的男女。
不知不觉，陈汐朦胧睡去，恍惚只阖了一会儿眼，眼睛就被一片嘈杂声吵醒，他勉强撩开眼皮，折射进来的洞外的亮光晃得他眼睛疼，他伸手摸了摸身边，宋晓娜不在了，他赶紧坐起来，问大伙儿吵吵什么呀，人家告诉他，“问什么问，你自己去瞅瞅啊。”
他披一件夹克，出去一看，天呐，雪又下起来了，而且下得更大，遮天蔽日，极目望去，白茫茫一片，鹅毛大雪打着滚地落下来。“见鬼，倒霉事都让我遇到了。”陈汐禁不住骂了一句。
“我们跟你一样倒霉，所以你也不必太沮丧。”宋晓娜捏着他的手说，她的手很凉。
所有人都不说话，死一般的寂静，但是都把目光都凝聚在他的身上，仿佛是在询问他：我们该怎么办，你赶紧拿个主意吧。
陈汐尽力把冻僵了的思维系统调试好，叫它转动起来，“先吃早餐，然后再研究对策，好吗？”他说。
现在他在大伙儿的心目牢牢地站稳老大的位置，说什么是什么，既然他说先吃早餐，那就先吃早餐好了，反正天无绝人之路，擎好吧。
而陈汐却没有他们这么乐观，他恨透了这一场该死的暴风雪。
草草地吃了个干面包，就忧郁而吃力地走出山洞，甚至连一口水都没喝——他们的水已经很紧张了，幸亏还有满山的大雪作代用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