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裕,哪能了沪语,怎么样了。?”黄金荣急切地问。
站在他面前的人全都阴沉着脸,没开口。
黄金荣心里憋得难受,便大声嚷:“哑子啦!”
“阿爹,你莫着急,阿裕身上中了六七枪,情况不大好……”李志清讷讷地,又指着王文奎,说,“还是你说吧。”
“不大好,不大好……到底哪能了?”黄金荣急得跳下了烟榻,指着王文奎,吼着,“小赤佬,你师傅到底哪能了?”
“没……没救过来……死了!”王文奎不敢隐瞒。
“是啊!枪枪打中要害。唉!”金九龄说着,又摇了摇头,就一屁股坐进了沿墙放着的红木太师椅里。
“死……死了?”黄金荣一屁股跌坐在烟榻上,脸色“刷”地白了。
“先生……你……你不要着急。”程锡文赶紧走上前去,安慰着。
“阿爹,人已经死了,你急也没用,还是想想后事怎么安排为好。”李志清劝道。
“是啊!大少奶奶说得对。”程锡文在一旁搭腔。
“老太爷,我师傅不能白白让人家打死,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王文奎迫不及待地说着。
“仇是一定要报的。不过,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出个名堂来的。我看先去通知阿裕老婆,还有他姐姐,让阿裕入土为安。至于捉拿凶手的事嘛……喏!九龄也在此地,应当同步进行。”李志清有条有理地说着。
“大少奶奶的话条线分明。”程锡文赞同地说,“依我看,通知家属的事,由文奎上门去报丧。侦查凶手嘛……”
程锡文说到此便停顿了下来,看了看金九龄,又看了看黄金荣,不再往下说了。
“看我做啥?”黄金荣不高兴了,他指着金九龄说,“九龄,这件案子发生在你的地盘上,阿裕又是你的同门兄弟,说啥,你也要去破了这件案子。不然的话,哪能对得起阿裕?”
金九龄一听点了自己的名,便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拍了拍胸脯,说:“你老一百二十个放心,我一定会火速破案,也好给阿裕家里一个交代!”
“九龄兄弟,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替阿裕一家先谢过你。”李志清也从椅子上站起了身说。
“什么话?阿裕和我,都是黄门兄弟,我又是巡捕房的,捉拿凶手,责无旁贷。你们放心。”金九龄说着,便双手抱拳向黄金荣打了个躬说,“事不宜迟,我马上回去向总巡萨尔礼先生报告,天一亮就行动。我就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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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黄金荣挥了挥手,又叮嘱了一句说,“九龄,我等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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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一句!”金九龄用沪音说了一句,便向程锡文、李志清拱了拱手,走了。
见金九龄走了,王文奎也识趣地说:“那我也到师母那里报信去了。”
黄金荣向他挥了挥手。王文奎一见赶紧转身,“噔,噔噔”地走了。
两人一走,烟房里便静了下来。
“阿兰,还不快服侍先生,喏!”程锡文向那位呆立在一边的女佣说着,又做了个抽大烟的动作。
“是。”那女佣赶快走到黄金荣身边服侍他躺上了烟榻。她刚欲准备烧烟泡,黄金荣一伸手,阻止说:“刚吃过,还是让我定下心来想想事体。”
“这样也好。文叔,我们走吧,让我阿爹安静一歇。”李志清说着,就向门外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先生,大少奶奶讲,杜先生来了。”这时,一个女佣从门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躬下身细声细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