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周恩来与长征 第三部分(18)

开始,彭德怀明确地指出:“广昌是不能固守的,必须估计敌军技术装备。”但是,博古、李德不仅不听彭的建议,而且还“相信他们自己构筑的永久工事”。对此,彭德怀在分析了敌我双方的态势之后,严肃地指出:“如果固守广昌,少则两天,多则三天,三军团一万二千人,将全部毁灭,广昌也就失守了。”然而博古、李德听不进半点不同意见,强行发起了固守广昌的战役。结果,在敌人飞机、大炮的轮番轰炸下,博古与李德所吹嘘的永久工事不到一天就被轰平了。“激战一天,我军突击几次均未获成功,伤亡近千人。在李德所谓永久工事担任守备的营,全部壮烈牺牲,一个也未出来。”诚如彭德怀所估计的那样:“三军团遭到相当大的损失”。多年之后,身处逆境的彭德怀同志忆起广昌战斗,还异常愤怒地写下了如下这段文字:

当日约八时以后,战斗停止时,博古来电话,说李德、博古约我和杨尚昆去谈谈,他们明天回瑞金去。见面时,李德还是谈他那一套,如何进行短促突击,如何组织火力。我说,怎样去组织火力点?根本没有子弹!在敌碉堡密布下,进行短促突击,十次就有十次失败,几乎没有一次是得到成功的。我尽情地、毫无保留地讲了自己的意见,大胆地准备个人不幸,说,你们作战指挥从开始就是错误的。讲了四次“围剿”被我军粉碎之后,就没有打过一次好仗,主要是方面军指挥上的错误,就是主力不集中,……现在每战都同敌人拼消耗。敌有全国政权和帝国主义帮助,我则靠取之于敌,你完全不懂这条道理。洵口遭遇战消灭敌人一个师,想停止半天消灭被围之最后一个营都不准,前方指挥官都没有这样的机动权,硬要叫军队钻到硝石,几乎把三军团让敌人消灭掉。我还说,你们坐在瑞金指挥的第二次进攻南丰的战斗,几乎造成一军团全军覆灭,连迫击炮放在地图上某一曲线上都规定了。实际中国这一带的十万分之一图,就根本没有实测过,只是问测的,有时方向都不对。我说,如果不是红军高度自觉,一、三军团早就被你送掉了。我还说,这次广昌战斗你们看到了吧!这种主观主义,是图上作业的战术家。中央苏区从一九二七年开创到现在快八年了,一、三军团活动到现在,也是六年了,可见创建根据地之不易。“崽卖爷田心不痛”,被送掉!……这时李德咆哮起来:“封建!封建!”他跳我高兴。他继续骂我,说是因为撤掉我的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不满意……我说,根本没想那些事,现在是究竟怎样才能战胜敌人,这是主要的。我骂了他下流无耻,鄙视了他。那次,我把那套旧军衣背在包里,准备随他到瑞金去,受公审,开除党籍,杀头,都准备了,无所顾忌了。但这次没有谈政治路线和军事路线的错误;而只淡指挥上的错误。

彭德怀是一位既不贪天功为已有、也不诿过于人的军事家。当他获悉军委表扬他为军团长的红三军团的电令后,他却认为不战而取宜章县城等战役,是因为这里的群众和党的组织对党、对红军早有认识的结果。同时,他还告诉不太了解宜章一带革命历史的最高“三人团”:毛泽东和朱德等同志都在这一带领导过革命活动。远在一九二八年春天,在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的直接影响和推动下,宜章、郴县、耒阳、桂东地区等县的人民,积极参加了由朱德、陈毅领导的湘南年关暴动,建立过革命武装和苏维埃红色政权。年关暴动后,许多暴动队员拿起武器,随着朱德、陈毅上了井冈山。从此,宜章一带的人民和工农红军有着血肉的联系,为中国革命做出了特殊的贡献。如今,他们又听说红军来到了宜章,当地的党组织向红军介绍守敌的情况,活跃在山里的游击队集合起来帮助红军攻城,热情最高的要数城外三百余名被何键强迫来修筑道路的工人,他们自动组织起来,挖坑道、搬树条、扎梯子,配合红军进行攻城准备等等。最后,他又实事求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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